舱房里别的三人顿时一静,面面相觑后,李钦载沉声道:“你……敢不敢把头盔摘下来?”
“当个啥?有话不能好好说么?非要把老子弄晕畴昔也行,能不能给我来个痛快的?”程伯献两眼通红,悲忿嘶吼。
“啥?”程伯献惊诧不已。
舱房里世人乱成一团,李钦载越来越焦急,事情仿佛离开了掌控,别人都说程家人脸皮厚,千万没想到这实在包含了两个含义,一是脸厚,二是皮厚,合称“脸皮厚”。
降落的话音在舱房内缭绕,李素节和刘阿四动容互视。
“这辈子,我不想做任何一件悔怨的事,特别是明显有才气做却没做,更是人生的遗憾,我不想带着遗憾老去。”
好屈辱!
“啥歌?”
李素节也不甘逞强,刘阿四拽头盔的当口,李素节接过他手里的刀,跳起来用刀柄持续当程伯献的后脑勺。
看得出程伯献是个豪放的男人,有他爷爷的风采,或者说,程家的人不管模样还是脾气,都像是一个模型里印出来似的,让情面不自禁觉得程家是个克隆人流水线工厂,造出的人都一样。
很久,刘阿四凛然道:“小人虽不太懂五少郎的初志,但小人定誓死从命五少郎的意志,彻夜李家部曲为五少郎赴汤蹈火!”
拍门后拎酒而入,程伯献见到李钦载手里的两坛酒,喉头爬动了几下,难堪隧道:“景初贤弟,军中不准喝酒,你这个……不当吧?”
“不必三思,我早已千思万思了。”
当!
当了好几下都没把他当昏畴昔,果然名不虚传。
程伯献惊诧:“我醉了么?”
李钦载俄然沉声道:“慢着!”
李素节也道:“先生的话很通俗,甚么宿世此生的,但……先生说的必然是对的,弟子亦愿景从如饴。”
他发明本身仿佛喝不过程伯献,彻夜若程伯献没事,而他却醉了,笑话可就闹大了,写进史乘里被人贻笑千年的那种。
…………
“我想请尚贤兄听一首歌。”
刘阿四凛然领命而去。
当然,程伯献喝酒也很松散,总有些心虚,酒已喝了大半坛,但他仍不敢解甲胄,穿戴整整齐齐,趁手的马槊就搁在手边,随时筹办应变。
将门以后,从小耳濡目染,哪怕违背军纪喝酒时也不忘最后一丝防备。
“那么我的先人会问,会指责,会可惜,既挟大胜之威,为何我们的先人不顺手把倭国痛打一顿?”
一片手忙脚乱当中,程伯献终究复苏过来了,表情更加悲忿莫名。
“你是猪吗?摘了他的头盔再当!”李钦载急道。
大抵从出征前与李治奏对时开端,李钦载便有了这个筹算。
李素节低声道:“先生,程伯献那边……”
感受本身像一头待宰的猪,不谨慎逃脱后,被屠夫们漫山遍野追逐,这特么的……
李钦载无辜道:“没有呀,船身很稳,是尚贤兄喝醉了吧?”
程伯献身躯一晃,仍然没倒。
不必把本身弄得像刺秦的荆轲那样悲壮,这只是一件该做且必必要做的事罢了。
终究,程伯献俄然皱起了眉,喃喃道:“景初贤弟,你有没有感觉船身有些倾斜?哪个杂碎把的舵,为何无端窜改航道?”
当的一声脆响,程伯献后脑勺挨了一记,在李钦载李素节和刘阿四等候的目光下,程伯献身躯闲逛了一下,然后……竟然没倒。
“《当》”
边喝边聊,没多久,刘阿四俄然禀报而入。
刘阿四毫不踌躇,抬手又朝程伯献脑袋狠狠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