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无状,还请公主赎罪。”
待看清来人模样,洫迎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那副薄凉模样,俊美的面庞上模糊的满是肝火。不是玉长庚又是谁!
渐渐瞟了洫迎一眼,寒凉沉着的眸子却让贰内心悄悄生出几分佩服。且不说宫佳南曦技艺极好,单是敢上疆场的女子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面前这位年纪不过二八的公主经历了那么多变故。现在竟又只带着三十几名将士前来构和。此等策画胆色,只怕是男人天下间也一定能寻到几个。
冷酷的声音听得洫迎一愣,他谨慎的瞄一眼玉长庚的神采,阴沉的神采尽是说不出的压抑。手上不敢再游移,提着玉花潋的衣袖往正厅的方向去了。
眼看着不一会儿便到了,“花郡王府”四个烫金大字镶嵌在匾额上。宫佳南曦抬了眼高低打量一番,内心却有了几分考虑。门口站着十余名将士,大门开着,一眼便能看到天井中心的那处假山。
宫佳南曦细细回想着那日在疆场上见过的女子,她娇小身躯却好似有使不完的力量,舞的一手长鞭。那眉眼间的傲气几近不加任何粉饰,模糊的透着几分高贵。不愧是玉长庚的远亲堂妹,在那一众令媛蜜斯里,玉花潋倒也还算是个出挑的。
她有些不解的顿住了脚步,身后的人也警戒起来,右手不自发握住剑柄,筹办随时庇护宫佳南曦分开这里。
“带路吧。”
洫迎率先下了马,手上缠了衣袖去搀扶宫佳南曦。哪知宫佳南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下一刻也利落的翻身下了马。健旺的技艺让洫迎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忡印前次在苍梧城刺出的那一剑不算太狠,她没伤到筋骨,也没留下甚么后遗症。
洫迎也没再多话,翻身上了马,径直往花郡王府里带路。宫佳南曦骑着马在前面渐渐跟着,目不斜视的望着不远处那一抹高壮身影。街道上根基见不到甚么人,偶尔有颠末的百姓,见了宫佳南曦一行人也是仓猝躲避起来。
恭恭敬敬的让步到一旁,洫迎垂了眼眸站在园子门口,并没有要出来的意义。寂静着站了好一会儿,园子里却俄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南曦下认识昂首看去,却见玉花潋从园子里出来,肝火冲冲的模样,一张小脸儿也涨的通红。她明显也已经看到站在园子外的宫佳南曦,红润的面上很快闪过一丝惊奇神采。随即眉头轻蹙,竟有几分懊丧模样。
玉花潋一早便晓得玉长庚成心与北周媾和,只是一想到本身在唐墨和宫佳南曦那儿吃的苦头,内心却如何也不是滋味儿。求也求了,闹也闹了,却被玉长庚一句“国度大事岂容你混闹”给噎了返来。谁知刚出园子便看到宫佳南曦,懊丧之余,心口的肝火越烧越旺。她一双杏眼里尽是气愤,不待世人反应过来,一手抓了腰间的鞭子便往宫佳南曦面上号召去。
玉花潋手握着鞭子,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人。那一鞭子的力道有多重她内心清楚,现在玉长庚的眼睛里更是肝火滔天。他一再哑忍包涵玉花潋的率性和小脾气,现在却愈演愈烈。看着那张几近靠近板滞的小脸儿,玉长庚一手夺了她手里的长鞭摔在地上。
再往前走是一处院落,圆形的石拱门上模糊可见“琼芳苑”三个字。已经到了这里,再想畏缩未免有些迟了。宫佳南曦不动声色,持续往前走去。园子内里并不见有人扼守,悄悄幽幽的模样,仿佛只是一处再浅显不过的院落。
几近戏剧化的一幕看得世人面上皆是一惊,宫佳南曦冷眼看着玉长庚的背影,却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熟谙感受。稳了稳心神,鲜艳的面上俄然浮上一抹笑意。三分讽刺七分冷酷。刚才那一鞭看似是在护着她,实则倒是在庇护玉花潋。不管玉花潋的鞭子有没有落到南曦身上,就凭她先动了手,就算宫佳南曦将玉花潋打成重伤,旁人也不能多说一句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