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初入疆场的人来讲,最大的缺点是仁慈。看不得这些血流成河的惨痛场面,看不得活生生的人瞬息之间变成刀下亡魂。玉长庚固然久坐朝堂,却练得一副宠辱不惊的性子。司空见惯了的算计党派,疆场上再惨烈,存亡也不过一道刀疤。一定就比疆场上的刀剑伤人浅。
“国主公然妙手腕,唐某佩服。”
玉长庚并不驾马去追,深色眸子里看不出悲喜的色彩。他只是冷酷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狭长的眼眸里精光掠过。所谓死门,不过是四道安排。这个阵法的真正精美之处在阵眼和生门之处。现在即便四道死门都节制在玉长庚手里,阵法还是能够还是启动,并非是宫佳南曦守在阵眼的位置,而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全部阵法的阵眼。统统的统统都跟着宫佳南曦的窜改而窜改。
“我们走。”
若非学过一些玄门之术,恐怕现在唐墨还在黄沙里转悠找不到出口。可现在看玉长庚的架式,仿佛是感觉本身胜券在握。银甲铁骑的战役力实在让唐墨吃了一惊,只是既然这个阵法是为专门对于银甲铁骑而布的,也就没那么轻易让他们出去。
“东南边,冲开那道生门便可出阵。”
银甲铁骑已经冲畴昔,刀剑划开最后的停滞。玉长庚眉心微动,马鞭一挥,也朝着东南边奔去。
“孤助公主早日返国,肃除逆党奸邪重得正统江山。事成之日,公主将青国城池悉数偿还便是。今后青国北周永结联盟之好,再无战乱祸害。”
而现下宫佳南曦不吝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肯用这类阵法对于本身的银甲铁骑,定然已经是无计可施。所谓愿与不肯,不过是因为内心始终竖着北周这根刺罢了。终归是本身父亲一兵一卒打下来的江山,再如何内斗,也不肯等闲与外人联手。
“撤兵。”
沉默半晌,宫佳南曦沉声问出口,心底却苦涩一片。见不得疆场上血流成河的悲烈,不想再背负战乱当中流浪失所之人的眼泪和怨毒。南曦合了眼,心口仿佛压了缠满波折的巨石,搬不开移不动,连眼泪也再渗不出半滴。那种最纯粹的痛,生生切割着她心口上每一根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