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说得清玉长庚的工夫有多好,即便是他亲身培养起来的洫迎和忡印也不能说完整晓得。两年前忡印与他过招,二十招还未满就已经被掀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洫迎稍稍好一些,撑过二十五招以后才被打出方地外。可现在玉长庚被宫佳南曦夺了剑不说,那剑还横在他的脖颈上。这让忡印如何能不惊奇。
唐墨闪身躲过一杆长枪,挽了个剑花又往忡印胸口处刺去。忡印脑筋不如他矫捷,但技艺也算上乘。前次被宫佳南曦的长剑抵住脖子,多数是因为轻敌。此番与唐墨比武他自是打起非常精力,一时之间缠斗在一处,竟也难分出胜负。
混战里,鲜血逐步将北苑周边的街道染红。喊杀声不竭,兵器相撞收回的响声,刀剑扯破皮肉的声音混乱交叉在一起。
拉长的尾音回荡在氛围里,宫佳南曦的手掌心已经有些冒汗。她看了唐墨一眼,微微侧头表示他上马随时筹办杀出去。
长剑的锋利又靠近玉长庚的脖颈一分,寒光里照亮他那双狭长冷僻的眼睛,长睫微微垂下遮住乌黑的瞳孔。方才用剑,小腹上伤口又裂开。温热的血液缓缓淌过,渗入他墨色大氅的边沿,冷风一吹,冰冷光滑的触觉让他的表情刹时糟糕起来。
目睹那一剑避无可避,宫佳南曦脱手去挡他的手腕,还未碰触到玉长庚的袖摆就已经被他反手抓住。手腕的穴位被掐住,现在底子没法用力。额头上出了一层盗汗,她昂首对上一双乌黑冷僻的眼眸,心口莫名的狠恶颤抖了一下。
“你猖獗!”
“停止!”
混战当中,忡印始终死死缠住唐墨,不给他分毫靠近屋檐的机遇。
忡印早已经沉不住气,咬牙不甘的看着立在屋檐上那抹略显肥胖的身形,将手里的长剑丢到地上。又昂首望了一眼被挟持住的玉长庚,大步走进北苑里。银甲铁骑也纷繁放动手里的兵器,上马往北苑走去。
“二……”
“让你的人把兵器丢下,全数退进宅子里去。我数三下,如果不照做,我便一剑杀了他!”
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活下去是绝大多数人的欲望。他们有力窜改甚么,乃至都不能掌控本身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