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渠笑着点头：“奴婢固然年纪尚小，但是也分得清是非吵嘴，害我的是宋姨娘，您毕竟是偶然的。何况您还救了我的性命，我更是无觉得报的……”她说到这里声音低下去，“奴婢从小没爹没娘，一条性命也没人在乎，就算当时死了也没报酬奴婢悲伤……只求大蜜斯赏奴婢一口饭吃，奴婢想一向奉侍大蜜斯。”
那老儒生就问：“既然是子虚先生教过的，应当不会太差吧？”
程望溪这才回过神来，咳了一声道：“大蜜斯今后还是不要在内里等为好。”
她伏地行了大礼，锦朝忙扶她起来，“你身子没好完整，不必如许……”又问她，“你出这事，我毕竟也是有任务的，你就不恨我吗？”
他冷冷地看着李管事道：“你倒是说说，我拿你们家甚么东西了！”
绣渠的伤也差未几愈合了，现在常在清桐院走动了，不过来见她还是第一次。
锦朝只是笑笑。
父亲想了想，又在万绣阁找了一个善于苏绣的徒弟传授顾澜绣艺，也算是找了事情给她做。
既然锦朝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道：“你弹便是。”
锦朝到阁房见她。
父亲生辰期近，顾澜也终究从书房里放出来，不必再抄《女训》和《女诫》了。她第二日便来向纪氏存候，神采不卑不亢。锦朝在一旁看着她，这写了小半个月的字，倒是把顾澜的沉寂给磨出来了。
采芙连声应诺，程望溪却站起来冷哼一声：“不消了！大蜜斯资质不凡，我实在是教不了！就此告别了！”甩了袖子回身就走。
他住在外院待客的配房处，父亲每日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传闻前几天，程望溪去适安县玩耍，看上一幅古画，和身边父亲派来奉侍的小厮一说，第二天古画就到了他桌上。
锦朝笑了笑道：“您教了我东西，才算是我的先生。您在顾家甚么都没教我，如何算是我先生呢。就算您只是来弹曲子给我听的，您在顾家吃喝用了这么久，我们也该两清了才是！”
采芙和青蒲在一旁看得嘴角含笑。锦朝却端起茶杯叮咛采芙：“先活力成如许，还不快送先生出去透透气！”
锦朝却道：“先生是我师长，我自当亲身驱逐。您如果再这么说，岂不是没正视我们的师徒交谊？”
程望溪愣了一下，他刚才心中火气太盛，也实在没有考虑过这个题目。他本觉得本身要走的动静传出去后，顾郎中会指责他女儿，然后过来禁止本身呢。谁晓得连奉侍他的小厮都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