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华眉一挑,沿着青石小径走到庑廊上面,正堂门外是纪氏的几个丫头。不见顾锦朝和她那亲信丫头青蒲,应当和纪氏在一起说话。
纪氏仿佛感觉很累,闭上了眼睛:“宋妙华,我一向没有虐待于你……”
宋妙华皱了皱眉,她没见过玉屏,实在不清楚她到底和顾锦朝说了甚么。
恰是这个时候,徐妈妈却从正堂里出来,小声同锦朝说:“大蜜斯,夫人想和宋姨娘说话……”
纪氏却声音低了些,径直说:“……你放心,你一辈子都当不成正室的。”
锦朝忍了气,又想着要不要让玉屏去见母亲。但她如此威胁之下,玉屏都没有改口,可见是认实了这件事。带她去见母亲,恐怕还要惹得母亲悲伤。想了想,锦朝让薛十六派了护院看好这丫头,她去了阁房,筹办和母亲说清楚这事,等她和父亲谈的时候,也好能回嘴几句。
玉屏踌躇了一下。青蒲一看,手立即掐住她的脖颈,顿时就要用力。
顾锦朝状若落拓地甩了甩手:“我这还是第一次打您巴掌,您委曲吗?感觉不甘吗,从速去和我父亲说啊,看他是不是要来找我问话。”
玉屏想了想,才说道:“我……我跟着巧薇女人,她手上拿着一封信,我看那信里就写了我的事,仿佛是顾家大少爷写的……”
宋妙华脸上呈现一抹淡笑,整了整混乱的衣衿道:“这大早晨的,如何这么热烈。护院都进夫人的院子里来了,可有点不太合端方吧?”
她想明白了以后,就赶紧让巧薇给她簪了那根梅花鎏金的簪子,然后带着巧薇和两个粗使的婆子去清桐院,却见清桐院鬼影子都没有,丫头全不知去哪儿了。宋姨娘内心一凉,顾锦朝必定带人去纪氏那儿了!
纪氏笑了笑:“那是顾澜咎由自取……你想要正室之位是不是?”
锦朝听了不由嘲笑,宋妙华还真是苦心孤诣!费了这么大的力量把这玉屏找出来。这顺天府领五州十九县,人数千千万,她哪儿来的这么大本领找到玉屏?
等顾德昭过来和纪氏说了话,她应当就能明白了。
宋姨娘那边见两个丫头久久未回,巧薇派人到垂花门一看,竟然是大蜜斯身边的采芙和白芸守着,吓得从速返来通传。巧薇听了丫头的话赶紧进了阁房,喊了宋姨娘起来。
“你说清楚了,她是如何凭着线索找到你的?”
顾锦朝站在庑廊下,看着宋妙华走出来。她走到顾锦朝身边时停顿了一下,屈身道:“大蜜斯,您对我生机也罢了,今儿个老爷过来,您再好好想该如何办吧。”
宋妙华内心肝火和热诚腾地就起来了,她摸了摸脸。向来没有人敢扇过她巴掌,顾锦朝不过是个十五岁的闺阁女子,还敢打她的脸?
天已经亮了,顾锦朝一夜未眠。
宋妙华看着她不语。
宋妙华便笑笑,“大蜜斯操心了。”带着本身的丫头、婆子分开了。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
她行了礼,道:“不晓得我犯了甚么错,大蜜斯要掌掴我,还请说个大口语!”
她看着拂晓的白光,点了点头:“您在旁看着,宋姨娘如勇敢出言过激,您直接来找我。”
她声音更大了些:“我这是要来找我那两个丫头!你们斜霄院仗着护院,强行抓了我的丫头,我这是要来找人的!”
顾锦朝顿时想起,顾锦荣比来和顾澜通信!
宋姨娘惊了一身的汗!穿衣梳头,巧薇跟她说已经寅时一刻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宋妙华出了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