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惯用左手,笔仿佛游龙走凤,手腕上的佛珠串纳在袖中。模糊可见。
陈三爷搁下笔。
陈彦文笑了笑:“既然你都晓得了,另有甚么好问的。你发明这些账目,那就必定晓得我和司礼监的事了。是啊,这些都是我做的。你无能甚么呢?你都断了我的官途了,还想送我去下狱吗?就算是送我去下狱也丢的是陈家的脸,不过你倒是能落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啊。”
这个只小他一岁的弟弟,说话向来都暴虐。
陈四爷很安静地摸着她的背脊:“才说你不妒忌,眼下就开端了。”
陈彦文看到这串佛珠,不由得问:“已经有段时候不见三哥戴佛珠了。如何又用起来了……”
陈彦文神采发白。
很久以后他才叹道:“血浓于水……我固然……但是我天然当本身是陈家的人。张居廉说过,如果你不可了,就让我去仕进。我到时候还是能保住陈家的繁华繁华,我还不至于这么狠心,想关键陈家。”
陈三爷听得想笑,他这个弟弟,说贰心狠是真的狠,说他天真笨拙他也是真的蠢!
“四爷……的确和司礼监有勾搭。他在扬州的丝厂实在只挂了个名字,永昌商行的纻丝、罗、绢都来自于扬州、姑苏等地的织造局。四爷的收成有三成是分给织造寺人的,又有三成在陈家明面的账面上。其他四成四爷都奥妙转到别的处所了。四爷还操纵过二夫人的商店来转移这些账面,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张居廉许你甚么好处?”陈三爷淡淡地问。
冰冷的手指让尤姨娘的背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