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哥儿已经有四岁了,猎奇地看着躺在乳娘怀里睡觉的长锁,小声地问刘氏:“娘,那是表弟吗?”
纪吴氏让人端了烛台过来,从笸箩里拾起两双孩子的鞋递给顾锦朝:“你小时候的鞋,多数都是我和宋妈妈给你做的。眼看着长锁再长大些,就要学走路了。你给他穿穿看。”
顾锦朝立决计识到,这孩子就是纪煜。
她做了一早晨的梦。
“你要找表姑陪你玩吗?不如表姑叫几个小丫头过来,陪你玩百索好不好?”
纪尧苦笑半晌,才说:“我尽量早些返来吧!”
吃过了晚膳,纪吴氏就让在花厅摆桌说话,陈氏和刘氏都过来了,陈暄先笑着和顾锦朝酬酢:“原是该叫您一声三婶娘的,却不知究竟叫甚么比较好。我倒是好久没有归去过了,不晓得祖母克日身子如何了?母亲可还好?”
很快又有一个梳着圆髻的嬷嬷呈现在孩子身后,领着他出去。
纪煜和淳哥儿同龄,但是没有淳哥儿活泼。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模糊可见其生母的仙颜。
“真的。”纪煜当真地点点头,“祖母、二祖母、婶娘、父亲都不喜好我……淳哥儿大师都喜好。煜哥儿不讨人喜好,没有人喜好我……本来曾祖母说,煜哥儿会背诗了,父亲就喜好我了。但是他现在还是不喜好我……三叔常常抱淳哥儿,父亲向来都不抱我。表姑,是不是煜哥儿有甚么做的不好的?”
纪煜小声地哦了,揪着小手有些绝望的模样。却也乖乖跟着嬷嬷归去了。
纪家的商行,每天交运河的商船不晓得有多少,真是出题目,也不消纪尧亲身去看……
顾锦朝悄悄地看着纪吴氏,等她说下去。纪吴氏顿了顿:“就在小佛堂里自缢的,还是打扫佛堂的婆子发明了……谁都不晓得,她如何俄然就想死了。孩子和她分开得早,对她也没有甚么印象,倒也没有悲伤过……再等几个月后永阳伯家五蜜斯进门了,他也算是有个嫡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