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和顾澜前后过来了。
顾德昭心疼长女,必定对她没有好印象了……
程宝芝端起来喝了口,却赶紧又放下了,声音不由得进步了些:“朝姐儿,你如何连杯茶都沏不好!这水也太烫了些……”
还是她想干脆就在茶盏里下毒,把个程宝芝断的干清干净!免得碍着眼。
程宝芝笑着应了。
想到冬青树一闪而过的茶色直裰。锦朝却放下羊毫,慢悠悠地捧了茶杯,去帮程宝芝泡茶了。
如许的人,除非他死,不然休想进他们顾家的门!
程宝芝端了个绣墩坐在她中间,帮着她捏腿。
程宝芝见她态度软和,心想冯氏说顾锦朝外软内硬也不尽然嘛,这不也在她面前服软了。瞧着这一水榭里丫头都看着,顾怜和顾澜也不说话,她就笑了笑:“还是算了吧!朝姐儿你身子娇贵,这些事做起来天然不顺手了。下次可要记得好好学一学,别今后连服侍人都不会!”
她程宝芝是个甚么东西,满水榭的丫头不使唤,却要来使唤他的朝姐儿!还端茶倒水,他都舍不得让她做这些!倒茶也就算了,还抉剔朝姐儿泡茶不好,惹得别人嘲笑她。要朝姐儿学着服侍人?朝姐儿是他正端庄经的嫡长女,谁敢让她服侍!
如果常日,她必定要回敬程宝芝一番。
她连个转头都没有,持续问着顾怜如何制出凤仙花汁的事。仿佛真是顺手给了个丫头般。
顾怜刚说:“……不过是往白矾中兑了珍珠粉罢了。”
程宝芝和顾怜说得恰好,端起茶杯喝水,却发明茶盏已经空了。中间另有服侍她的佩环,她却看也没瞥见,顺手就把茶杯递给顾锦朝,说了句:“帮我沏杯茶过来吧!”
程宝芝听到顾德昭的话,神采却一下变了,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难不成顾德昭听到了?
一会儿小丫头鱼贯而入,端了莲子粥、腌黄瓜、莲蓉酥、杏仁方糕上来,顺次摆在了炕桌上。程宝芝又服侍冯氏进膳。
顾德昭站在冬青树下听到顾怜的笑声,内心只感觉火冒三丈!
她昂首看顾德昭,只见他神采冰冷阴沉,看都没有看她。
她轻吐了口气,内心却有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