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蜜斯主仆三人也回到了西北厢的院子。陈妈妈忙着去叮咛厨房的婆子筹办饭食,凌香拿来热棉帕给七蜜斯净手。
“是的,母亲。”苏喜妹安然地迎上郑氏看过来的眸子。
苏馨本就心高气傲,明天她在陵王府当着那么多蜜斯的面落了她的面子,她这个三姐姐还不得揪着她的错处返来告状。
一旁的郑氏悄悄咬了咬牙,没想到三言两语这丫头就压服了老爷,还觉得能看一场好戏呢。
“七丫头,你如何能暗里前去陵王府?之前你但是会听老爷话的。”她迫不及待地说道,“如何此次就不听了?”
苏喜妹倒是声音哽咽了。
元香本来还想说些甚么,但凌香倒是摇了点头,挑灭烛芯,就退出了房。
苏喜妹点了点头,笑着道:“我这儿就随妈妈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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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丫头,你明天是不是去陵王府了?”
另有陵王,大蜜斯但是他的结嫡妻,当初的誓词,当初的白首不相离,为何会落到这般境地?
这话句句肺腑,苏德听完她说的话,眸中微微闪动了一下。
或许不晓得的人会感觉她生性凉薄,但童海却看得出,七蜜斯是个重交谊的人。
童海已经在水沟里了,听到上面的走动声,神情凝重地抬头看来,眼中已是一片通红。
此时天已经黑了,相府大老爷和郑氏另有蜜斯们都还没回府,府里比平常要冷僻。
半晌过后,他摆了摆手,叹口气道:“罢了,你也是顾虑长姐,你有这份心,为父也是很欣喜。”
大姐被关在柴房的事,身为相府大老爷的他如何会不晓得?
固然七蜜斯在相府中不受待见,但她还是有几样能拿得脱手的玉镯簪子。
七蜜斯被送去义庄之前,那些簪子金饰还在,但此次返来后,西北厢的那间院子倒是空空荡荡,以往的陈旧衣衫被扔了出去,连带大姐托童妈妈送来的头面甚么的也都不见了。
昏黄倒是让人思路更加清楚,苏喜妹转过身视野落在床头的玄铁盒上,有了另一番考虑。
前次她不动声色摆了郑氏一道,郑氏又如何会咽得下这口气。
归去的路上,童妈妈醒了。苏喜妹也只是三言两语交代了一下,就没再提明天的事了。
好笑!
“大姐对女儿交谊深重,以往都是嫡母照顾女儿,嫡母过世后,大姐便担起了照顾女儿的任务,大姐出嫁后,女儿甚是思念,何况昨日轩哥儿满月,父亲、母亲都忙着二姐的事,女儿不敢叨扰,才私行主张去了陵王府,还请父亲惩罚。”
苏喜妹一摆手,表示他不要说了。童妈妈看到那水沟里碎裂的大酒缸,另有酒缸边的头颅和截断的四肢,就甚么都明白了。
但七蜜斯从返来到现在倒是一言不发,看在她们这些下人的眼里也是心疼。
当年他只是翰林院正八品五经博士,方才堆集了一点儿家业,赵氏身份崇高,是一品军侯赵国公的嫡长女。但赵氏并未低看他,自从嫁给他后,还细心帮着打理他的家业。
苏喜妹抬脚迈了出来,人还未走到屋子当中,就闻声了郑氏体贴的扣问。
何况阿谁女人都是死人一个了,难不成还能从宅兆里爬出来和她争这主母之位?
大姐没出嫁之前,固然她的手头并不余裕,但每年还是会挑几样像样的金饰给七蜜斯,厥后大姐出嫁,就会差童妈妈送些略微宝贵的金饰返来。
童妈妈和看角门的婆子说了几句话就带着童海离了。
她们主仆四人循声走去,在火线树林中的一条水沟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