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福道:“这里一向都是我们放咸菜的处所,底子就没有甚么银子,你可不要讹人。”
陆明水这会儿完整占有主动,把老妪扶起来,问道:“你们如何会住在这里?”
陆明水道:“二位都是仁慈之人。我猜想,那银子定是被你儿子那帮人拿走,或者是被官府拿走。归正都已追不返来。多说无益。我这就走了。”
张星权本想带父母逃命,又怕二老舟车劳累担惊受怕,便抢了两袋大米一包盐,藏在店铺内,又托人捏造一份租赁左券和运营答应证,留下一些银钱,叮嘱父母好生照顾本身,叛逃而去,不见踪迹。
老头拍了拍老妪的背,叹道:“这世道,连吃个饭都要冒杀头之险。相互之间,你争我多,尔虞我诈。世态炎凉,民气难测啊。”
老妪道:“哎哟。你就别再抱怨了。为了这袋米,不知丧了多少条无辜性命。我们两个,尽都七老八十了,也活不了几年。阿谁不孝儿子,净不干人事,当了匪贼,占了这店铺,本来就是不仁不义的事。如果真有人要来讨归去,那就还给别人吧。免得知己不安。”
夜幕渐下,华灯初上,净水县城闪现出歌舞升平的病态美感。
老头正要还嘴。老妪被陆明水一说,吓得跪在地上直叩首。老头伸手去拉,怒道:“你这是在干甚么啊?”
老妪抱怨道:“每天吃。每天吃。那坛咸菜能让你吃几天?那些吃完了再去那里弄盐啊?”
男人沉默一晌,道:“好,我承诺你们,今后好生过日子。不过眼下,得先杀了内里那人。要不万一泄漏了风声,我们百口就完了。”
张德福本觉得陆明水会欺诈他们,没想到走得这么干脆,心下惭愧,拦住陆明水道:“后生家,别急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