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后话,临时按下不表。
陈蛋搬来一块大石头,让张莲花写上“石头村”三个字,用砍刀凿出字眼,摘了些紫草碾成浆,涂染在字上,做成村牌,立于村口。
张秀娥小声插道:“他兄弟的屋子就是咱住的这里。”
大水过后,陨石掉落的处所,变成一汪深潭,一条小溪从大磨山和钟石山之间流淌出来。
村民见来了两个哭爹喊娘的女人,便停了手,也不说其他话语,只是喊:“滚出去,滚出去。”
李阿林见连庆一家不幸,一时无措,站着直搓手。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把脸转开,等李阿林发话。
李阿林道:“兄弟,我们也不是非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只是想让你分开这里。你另有妻儿长幼,何必在这里送命呢?”
四周一派暮气沉沉。
村民见他举刀过来,不敢跟他硬碰,成心遁藏,呼喊作势。饶是如许,连庆也很快就被推到在地。村民手中的锄头柄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他的背上。连庆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咬着牙不出声。
从地理书上看,石头村地处净水县四十七都之北,民国后称净水县玉泉乡,离净水县城一百五十三千米,与南江县交界。
连胜利和连欢在屋里瞥见父亲被欺负,哭喊着冲了出来。
正走着,李阿林推着一辆车追来。连庆觉得李阿林又来找费事,把家人挡在身后,道:“林叔,我们已经践约分开了屋子,你还想如何样?”
连庆没再推让,把连欢放在手推车上,推车向北走。
连母道:“找个没人管的处所落脚就是。我们都有手有脚,也不至于被饿死。”
李阿林叹道:“连兄弟,赶你们走也是出于无法。你们既然走了,我还能找你甚么费事呢。我看你也是个诚恳人,身材又强健,随便找个处所都能够保存下去。眼下,每小我都只能顾本身。我也帮不上你甚么,这车上的东西就当是给你起家的本钱吧。”
严格上说,石头村应当属于钟石村。但当时统统混乱无章,谁又能计算一小块鸟不拉屎的处所?
一家五口盘算主张,分开钟石村。
连庆哭了一阵后,移开孩子,站直身子,硬声道:“想不到我连庆也会落到明天这境地,真是造化弄人。也罢,我们立即就搬走。我就不信偌大个天下容不得我一家五口。”转头对张秀娥道:“你们出来,把东西清算好,顿时解缆。”
净水县与南江县的交界碑立于龟峰山下。那是一块年代长远的石碑,从字体上看应是属于唐宋期间。
连庆称贺道:“恭喜恭喜。”
李阿林笑道:“没有就好。我明天来也没其他意义,是想说,我的小儿子过几天要结婚了,家里屋子不敷住。我们老两口筹办借我兄弟的屋子来住。”
清算伏贴。连庆背上承担,抱起连欢,往门口走。张秀娥嘀咕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连庆从地上爬起来,浑身肮脏,嘴角飙血,咬咬牙把母亲和张秀娥推动门内,挥动朴刀,狠道:“来吧。再打呀。爷爷我怕你们就不姓连。来啊。来啊。”
连庆东奔西走,问寻不到张孀妇的下落,留在钟石村的这条门路算是断了。
且说连庆被李阿林催赶后,一家人愁眉不展,左思右想,找不到新的落脚地。
村民拿起锄头乌锥冲向连庆。
李阿林摆手道:“免谢免谢,如何说我们也沾点亲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