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徐时还未等走出石砫的地界,马千驷那便又出了事。他装病,趁世人不备时,从马府逃了出去。
马千乘闷声笑了会:“实在也没甚么好说的。”
她偏头瞧了眼马千乘:“你将她二人囚禁了?”
秦良玉一心想朝屋外跑,一时心不在焉,提及话来也是吱吱唔唔:“唔,呃……”
秦良玉叹了口气:“砸啊。”
马千乘临走前,揉了揉秦良玉的额发:“张大娘的铺子在石砫开了分铺,昨日恰好开张,你若馋了便去逛逛,如果不想动,便让他们给你买返来,乖乖在家等我。”
前些年秦良玉被诬告通敌入狱后,有一段光阴马千乘日日在石砫军中严查叛党,几近彻夜不眠,马千驷在覃氏的撺掇之下,有事没事也去军中逛一逛混个脸熟,马千乘顾不上他,他便在军中随便走了走,一日适逢张石沉着脸从校场处出来,听闻那张石在军中放肆放肆,却深得马千乘同徐时的爱好,不由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打紧,俄然发明他神采中稍带着镇静,边往前走便鬼鬼祟祟打量四周,似是在防着甚么,马千驷心下起疑,便跟着他一起出了虎帐。
马千乘哈哈一笑:“这话应是我问母亲才对。”他顿了顿,问:“现下驷儿走了,你对劲了?”
见杨应龙很久不说话,马千驷的心更加的沉,他这才缓缓从怀中取出两块通体晶黑的碧玉,双手举过甚顶递到杨应龙面前,还是垂首道:“叔父,这聘礼不知可还何您情意?”
秦良玉已颠末人事,见马千乘眼神不对,下认识回身便要跑,口中道:“阿谁甚么,我还想起有一事……”
一旁可贵返来安息几日的孙时泰适时开了口:“想必马公子这是筹办安妥了?”
徐时祖上乃扶风茂陵人士,同马千乘的先人属同一处所。
“好贤侄,这东西你是如何得来的?”杨应龙上身微倾,稳妥中又带着火急的从马千驷手中夺过兵符,放在掌心盘着。
马千乘懒得去想朝廷为何俄然撤兵,一心只顾着面前好久未见的新婚老婆,肮脏的心机一动,身材便跟着有了反应。
秦良玉淡笑着奉上手中茶:“母亲砸累了吧?来,喝口茶歇会。”
马千乘昂首在秦良玉腮边落了一吻:“不怪你。”
秦良玉进府时路过覃氏的屋子,听得内里时不时便传来一阵瓷器碎裂声,还伴着谩骂,话语之暴虐,让人后颈生风,连马千乘以往派去叫阵的部下的辩才都及不上覃氏口中随随便便一个字句,覃氏不能为己用,当真是石砫的一大丧失。
马千驷恐怕事情有变,听罢杨应龙的话后直接道:“叔父,此事还需尽快。”
乍一瞧见那兵符,杨应龙几近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幸亏荣辱不惊的孙时泰在一旁按着他的肩膀才不至于在小辈前丢了面子。
杨应龙表情甚好,朗声大笑:“对劲,对劲,贤侄同娇娇这婚事便这么定下了。”
覃氏气血上涌,前几年,马千乘即便再如何,也从未对她不敬过,乃至还想奉迎她,这冷不防态度一转,她另有些不适应,只能盼望马千驷与杨应龙早日接上头,将她从这个火坑中接出去。
话未完便被早有防备的马千乘给拉住了手臂:“夫人,我这也有一事还未忙完。”
秦良玉从深思中回过神:“你想说天然会说。”
这婚事便这么定下了,为制止节外生枝,几人一经商定,隔日便动手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