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扬了扬嘴角,一鞭子抽在行雷尊臀,但见马千乘身影趔趄了一下,随即转头瞧了秦良玉一眼,似笑非笑:“我的玉玉当真是玩皮呢。”
路上,马千乘向她告状:“我方才出城时,他们竟然敢拦着人家,真是讨厌。”
秦良玉有些坐不住了,正要起家,见马千乘手托两只木碗走了过来,见她似要分开,不由问道:“你做甚么?”
城外乌黑一片,虫鸣鸟叫不时从路两旁飘来,天上星子闪动,似在为秦良玉照明,这荒郊野岭以外,秦良玉孤身一人,打心底里说,有些瘆得慌。
卫批示使听闻此事,将桌子拍的震天响,对秦良玉道:“这划一于临阵脱逃,待逮到这三人,带返来斩了!”
“我方才本想奉告你他们去了那边的,但你跑的也忒快了。”马千乘在秦良玉怀中调剂了一下坐姿:“我有些乏,我睡一会,你骑马慢些,莫要将我摔下去了,好疼的。”
秦良玉稳坐桌子一角,等着马千乘将两人的羹汤端来,她身后等桌之人很多,闲暇之余,世人自是少不了扳话几句。
开门人丁中所说之人,与那三个逃兵一个也对不上,由此可见,他口中的那人想必是那三个逃兵费钱雇来的。
那人眸子转了转,犹疑道:“未曾。”
“我传闻城里不是来了个铃医?仿佛在骠骑将军府上给他儿子瞧病呢,待那大夫从他家出来,你将他请来,传闻那大夫医术非常了得呢,杨可栋之前几乎命丧鬼域,都到了阎王殿了,硬是被那大夫给救了返来。”
夜已深,街上铺子早已打烊,此时已宵禁,路上连条鬼影都瞧不见,只要更夫的声音模糊从远处传来,跟着夜风打了个旋,便消逝在街角了。
新兵所一时候士气高涨,令其他几所的军士刮目相看。马千乘伴随卫批示使过来巡查,听卫批示使劈面将秦良玉又表扬了一番。这几日卫批示使在余下几所对秦良玉一向赞美有加,还加了她的俸禄。秦良玉获赞美时,面上也不见甚么起伏,马千乘背后里拉了秦良玉的手一下,小声道:“我们玉玉当真是纯男人,不恃宠而骄这点,小爷非常赏识。”
马千乘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秦良玉身前:“玉玉,你可得抱好人家啊。”
秦良玉蹙眉:“肖穹他不消吃东西?”
秦良玉正想让他滚下去,便见他一踢马腹,行雷似箭,离弦而去。
“你如何在这?”秦良玉面沉如水,语气带着疑问,心中却实在松了口气。
秦良玉斜了他一眼,又听他道:“只是我先前与你说的那几小我,你还是莫要粗心。”
“你说秦大夫?你还不晓得吧,此次杨可栋的病好似俄然重了很多,那秦大夫都被囚禁在骠骑将军府了,怕是出不来喽。”
火把暗淡的亮光之下,秦良玉的眉眼阴沉,叮咛部下将与那三人同一队的其他几人关押了起来,而后去请了马千乘过来代为训兵。马千乘此时睡的正香,被人从床上叫起来时,表情非常不镇静,板着一张锅底般的脸站在秦良玉面前。
声音一落,两扇门板被人翻开,一人披着外袍,打着呵欠,待一瞧见戎装加身的秦良玉,硬是将呵欠压了归去,奉承道:“军爷好,嘿嘿,不知军爷半夜光临,有何贵干?”
秦良玉委实不知解释甚么,只能破天荒安抚了他一句:“辛苦了。”
身边荒草从中莫名大动,似是有人在回应马千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