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热水,再找些金创药来。”盈伯叮咛了小二后,顾自将秦邦翰带到二楼,将人安设好,转头瞧着秦良玉:“你先归去吧,莫要让杨应龙瞧出甚么倪端。”
“如果需求的时候。”
盈伯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届时老夫自有体例。好了,丫头你快些走吧。”
秦良玉点头,临走前叮咛秦邦翰:“万事把稳,勿要顾虑我,我与马千乘在一起,杨应龙也不会对我如何。”
“你唤我盈伯便好。”似是这两字勾起了盈伯的悲伤处,待奉告秦良玉称呼后,盈伯便未再说话。
那人一言不发的回身,轻车熟路将秦良玉带往关押着秦邦翰的屋子。
眼下秦家与杨家定然是反目了,若届时两家起纷争,想必马家与杨家是同一战线,那秦良玉与马千乘的分裂也是迟早之事,是以秦良玉更觉不能与马千乘走的太近,以免届时分裂,大师心中都难过。
话落,秦良玉挑了挑眉,并未将马千乘的话放在心上,人生总有无可何如,那杨应龙虽不是个好人,但却一定不是位好长辈,他待马千乘如亲生骨肉,马千乘如果站在杨应龙那一边,确切也在道理当中。
“而后你有何筹算?放火烧了杨府?还是将杨应龙杀了?”戴面具的男人方才一向未出声,此时见秦良玉的面色委实太差,这才忍不住开口。
秦良玉未置一语,心中却已是肝火滔天,他杨应龙如何对她不打紧,眼下竟将爪子伸到了她的家人身上,这口气秦良玉不管如何忍不下去,她扶着秦邦翰朝屋外走,好久才将胸口的怒意压下,声音粗嘎:“哥,我先送你去城中。”
秦良玉应了一声,又问那人:“两次照面,我还不知如何称呼前辈。”
“哎呀呀,伤口好痛。”下一瞬,马千乘又成了昔日里那副恶棍模样,直接拉了秦良玉的手腕便朝院内走:“我等你好久了,你再晚一会我便成冰坐化了,届时世上再无马千乘,我瞧你上哪哭去。”
入了夜,杨府上的下人早已入眠,院中的灯笼泛着昏黄的亮光。秦良玉身着夜行服,身形与夜色混为一体,她紧贴墙角而行,筹办将杨府翻个底朝天,但无法杨府太大,她一时不知该从那边翻起,正踌躇时,听得一人在不远处道:“我晓得你哥哥身在那边。”
秦良玉俯身在屋顶,低头瞧着地上不知说到了甚么处所,正笑的非常隔怀的两人。少顷,她双腿勾住房梁,倒垂在屋檐,而后利落跃下,悄悄落在两人身后,随即一手揽住一人脑袋,向中间那么使力一撞,两人不待做多反应便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两人从后门跃出院内,落地后,秦良玉朝杨应龙寝室的方向瞧了一眼,有些骇怪于彻夜他竟然未去寻秦邦翰的倒霉,这仿佛有些不是杨应龙的气势。
她抬脚要走,又被马千乘握住了手腕。
秦良玉身形一僵:“如何看?难不成要你大义灭亲?”
男人抬头笑了笑:“你倒是出乎老夫的料想,我觉得你会沉不住气。”他话语中不刺耳出赞美:“老夫公然未瞧错人!不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不忍,定会乱了大谋。”他说罢低头捡起地上的锁,又挂在门上,而后扶住秦邦翰的另一侧手臂:“你哥哥这伤都是皮外伤,上些药便好了。”
秦良玉扶着秦邦翰,目视火线:“我眼下甚么都不会做,他欠我的,待到了机会,我一样一样的讨返来。”
屋中灰尘满盈,秦邦翰被吊在屋子的正中,只要脚尖点在地上,身上的鲜血早已凝成血块,有些伤处已结了痂,面上更是脏污一片,已瞧不出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