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云低头看了黄姨娘一眼,瞧着她哭的眼睛都肿了,可毕竟还是别过甚去,冷声说道:“既然是黄姨娘的忽视,那就打二十个板子,罚半年的例钱,禁足三个月,至于擅离职守的婆子,就打二十个板子,直接赶出府去。”
雲娘倒是一点都不胆怯,慎重说道:“回夫人的话,当时我虽着婕姐儿一同朝着花圃子那边去,可到了半道上我的手帕被风吹走了,只好去追,这才来到了湖边,当时我见着有个小孩单独一人在船上采莲花,想着他一小我在那儿非常伤害,以是便想着上前劝说一番,当时我并不晓得那小孩儿是英国公府上的少爷,可想着之前从未见过他,瞧他那穿戴倒不像是浅显人家的孩子,想必是哪家夫人太太带来的少爷,如果出了甚么岔子崔府也逃不了干系,忙叫璞玉去叫会水的婆子来,我就留下来照看他。”
此次英国公夫人也学聪明了,不直接发落黄姨娘,反倒是冷眼看着崔志云,缓缓问道:“该问的我也都问清楚了,不晓得这事儿你筹算如何措置?”
“可他将我的话倒是一点都听不出来,我就利用他说花圃子里有牡丹花,一朵花能有两种色彩,以是他这才想着登陆,只是在登陆的时候不谨慎落水了,当时我伸手去抓他,成果他手心湿漉漉的,以是两小我都掉到湖里头去了。”
英国公夫人晓得他那推委的性子,今儿却筹算将这事儿彻完整底措置好,也算是为处理了女儿的一件烦苦衷儿,“你的确是太娇纵了些,以是这才变成黄姨娘现在没法无天的性子,我想,她现在犯了如许大的错,如此德行也管束不好豪哥儿,不如就将豪哥儿养在湘云名下,不管如何说,湘云也是王谢出身,虽是女儿身,但诗书学问倒是国公爷教诲的,想必哺育豪哥儿也是绰绰不足的。”
雲娘不像他那般担忧,乃至走出去的时候脸上还噙着笑,现在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平常穿的七成新衣裳,方才落了水,脸上的脂粉也掉了大半,她干脆净了脸,就这般来了,倒是愈发衬得她清秀的面庞,“见过英国公夫人,见过老爷。”
雲娘冲着英国公夫人福了福身子,笑吟吟道:“是。”
崔志云朝着英国公夫人又是一揖,微微扬声说道:“方才雲娘和安哥儿一并落水,这会儿子正归去换衣裳了,想必一会儿就会过来的。”
就连崔志云听了这话也是感觉惭愧难忍,低下头去,不得不说,这事儿的的确确是黄姨娘不占理。
黄姨娘攥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可还是感受不到疼,那王婆子更是吓得浑身颤栗,连头都不敢抬,乃至连崔志云都绷紧了神经,惊骇雲娘说错甚么话来,惹得岳母生机,到时候他想要保住雲娘都难!
黄姨娘即使百般不是万般不好,可到底是豪哥儿的亲生娘亲,总不成能害了本身的亲生儿子,再加上有他常日的提点,黄姨娘对豪哥儿的功课与德行倒也是管束的极其严格,如果真的将豪哥儿养在文氏名下,他想都不敢想。
黄姨娘嗫嚅了好半天,可到底还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到底还是偏疼!英国公夫人嘴角一沉,微微扬声道:“我看这事儿怕是措置的有些不铛铛,那婆子是下人,服从于主子,天然是主子说甚么她就听甚么,难不成还能有回嘴的余地?给她二十个板子,逐出府去怕是有些过了罢?至于黄姨娘,姑爷,你有没有想过她为甚么会有如许大的胆量?”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着长青行动仓促地走了出去,低声对崔志云说道:“老爷,雲女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