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鹿鸣跑到她跟前,一脸的汗水,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用手揩额头的汗,颤声道:“王妃,你……如何来了?”
温鹿鸣没有伸手去给她拭泪,事到现在他不配,没资格,没身份。若说他初到白家见到十三岁的她,另有勇气做梦,现在他的梦早就破裂了,糊口和他开了很大很大的打趣,他永久只是她灿烂人生中一株装点的寒微的小草。
温鹿鸣却答非所问道:“瓜,瓜熟了,我给你抱一个过来。”
扔动手里的割草刀,他不断朝她摆手,喊着:“瓜地里脏,会弄脏你的鞋,你就站在那边,别动,我过来!”说着,就向她飞奔过来。
白云暖吸了一口气道:“你接下来有甚么筹算?”
温鹿鸣的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但用力吸着没有落下来,他不忍看白云暖哀告的目光,只是道:“让我好好考虑几天吧!”
张翰携着蕙娘,蕙娘手里抱着盼盼,一起给王丽枫磕了头。
探了王丽枫的墓,白云暖便离了白家,去了兰芷。
骆雪音于数月前就诊好了温鹿鸣的病,温鹿鸣在白家将养了一段时候便回了兰芷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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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瓜田四周的凉棚里,温鹿鸣将切好的一片西瓜递给白云暖,道:“天热,吃个西瓜解渴。”
张翰看着墓碑上王氏丽枫之墓,泪如泉涌,碍于张易辰和白云暖,他只能冷静在内心说:娘,对不起,儿子不孝,让你刻苦了,你在地下安眠吧,儿子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要为儿子担忧。
白云暖接过西瓜冷静地吃着。瓜瓤真甜真清,白云暖吃着吃着,眼泪就恍惚了视野。
“做师父的,影响了徒儿的幸运糊口,这本身就是罪恶,分开,是我对蕙娘独一能做的事情了。”
白云暖道:“你还生翰哥儿的气吗?他已经晓得错了,如果你不回王府去,就是不肯谅解他啊!”
温鹿鸣正在郊野间查抄西瓜瓜蔓的长势。忽听得马蹄得得,他从瓜地里直起家来,回顾望向郊野中间的车路。车路上一辆马车缓缓行来,停在了不远处。车上如画扶下了白云暖。阳光亮媚中,白云暖一袭白裳,莲步轻移。她向着他走来,他又惊又喜。眼圈立时就湿了。
因而一个阳光亮媚的午后,张翰站在了王丽枫的墓前,一同陪来的另有张易辰、白云暖、蕙娘和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