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没过门的老婆,一边是救过性命的老友,若她提及,景辞必然愤恨之余,必然难堪。
阿原纳罕道:“奇特,她为甚么迷晕朱继飞?”
“……”
伤口被清理过,血迹已凝固,看着不像是刚才受的伤。从朱继飞手中的“鹤血”来看,多数是他杀鸡宰鸭时误伤了本身。
“他对姜探的交谊……远比我先前所料得深厚很多。他不会罢休。”景辞声音冰冷,连身形都在微微颤抖,“他实在跟我是一样的人,笨拙……笨拙得可骇!”
“这和左言罕见甚么干系?”
如此素净的帕子和刺绣……
阿原更是担忧,再猜不出这姜探怎会令他如此失态,忙要拉他去做肩舆时,忽听中间一声分不出是凄厉还是欣喜的高叫,忙转头看时,正见朱继飞抱着头镇静地四下里张望着,然后嚎叫着向山林深处冲去。
“不会的。”
他不解地看向腕间的帕子,用力扯了几扯。
朱继飞不是梦里见到姜探,而是姜探的确来了。
大石火线着一层干草,有较着的被人躺卧过的陈迹,中间另有沾着血迹的水碧色湿布条。
他很快奔到山侧一块大石后,呆呆地四下张望,寻觅着贰心上人的踪迹,大声叫道:“探儿,探儿,你在那里?”
阿原想不出景辞笨拙在那里,但见景辞面色不对,立时慌了,忙扶住他道:“阿辞,你神采不好,是不是那里不舒畅?既然姜探已经分开,这林深叶茂的,凭我们二人之力,只怕也没法细心搜索。不如先归去,请李大人调派人手过来搜山吧!”
这一回,他的去处实在再精确不过。
她上前,握住他手腕,含笑问道:“你手如何受伤了?谁给你包扎的?”
但很不调和的是,他的头发上虽有一两片枯叶,却梳得齐划一整,用一根镶着明珠的银簪细心绾着,纹丝稳定。
“探儿,探儿!”
他的手很洁净,只要方才摔交时沾上的泥土。但他左腕似受过伤,用一块帕子包扎着
景辞蓦地转头,扫向朱继飞奔来的方向,然后上前拍了拍朱继飞的肩,温声道:“二公子,你看,姜女人并没应你,或许还没返来吧?方才你睡在那里?或许她只是一时走开,这会儿又归去等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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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动非常踉跄,半途还摔了一大跤,却缓慢爬起,也不晓得去掸身上的灰尘,更疏忽景辞等人的目光,径冲向那宅兆。
他捏紧瓷瓶,返身来往路冲了归去。
景辞眺着左、萧二人拜别的方向,到底答她道:“萧潇是皇上的影卫,只听皇上一人叮咛,也只对皇上一人卖力。偶然,他也会代皇上出面,暗中措置一些比较私密的事。当然,如果影卫行动时有甚不当,犯下错误,也只能由皇上一人措置。禾”
直到左言希被带走,空棺重新被袒护,再不会刺激到朱继飞,她才弄醒朱继飞,本身悄悄拜别。
朱继飞固然疯傻,但干系到姜探时,半点也不胡涂。
景辞走向前,问道:“你既然过来看她,为何会睡着?”
“嗯”
景辞面色清冷得有些可骇,低声道:“对!包含言希如何被她扳连,如何被萧潇捆走!”
阿原忍不住又问:“阿谁萧潇为甚么不把左言希交给官府措置,反而大费周章亲身将他押回都城?”
景辞“哦”了一声,也不知信还是不信。
举目望时,阿原已禁不住叫道:“是朱继飞!”
朱继飞茫然,“受伤?包扎?”
她再看一眼宅兆方向,背上惊出一层汗水来,“也就是说,方才坟前产生的那些事,她早已看得明显白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