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略微透了些口风,说要做些新衣服和新被子,成果刘嫂子和梅花看她的眼神就如同看到了败家子普通。别说逃荒的流民了,就是村里人逢到年景不好,还常去当铺买身破棉衣穿呢,能挡风保暖就成了,分甚么新旧啊。
董蓉松了口气,叮嘱道,“一会儿从速搭土灶,明日人来了就先给碗热粥垫垫肚子。然后还要请冯大夫过来给伤患诊治,没有病的也要分些草药下去,尽量泡个澡杀杀身上的虱子之类,免得村里乡亲嫌弃。”
董蓉摸摸弟弟身上的棉袍,也是有些心疼,因而想了想就交代张管事,“张叔,家里今后事情越来越多,没有车马代步太不便利。这几日你再进城就去车马市看看,别管多少银钱都购置一辆返来吧。”
固然世人对于流民的惨状都有一些体味,但是当真看到多量人马赶到时,还是被震惊的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是好。
屋子里也没有桌椅,董蓉就直接喊了两个巡查的后生一同到棚子里吃一口。两个后生起先还推拒不肯,毕竟他们的人为都折算成粮食发到家里了,这会儿如果再吃主家的饭食就有些占便宜的怀疑了。
“真的?”那些本来神采麻痹的流民们听了这话,瞳孔立时就亮了。他们一起从南到北徒步行走一千多里,乞讨叩首只求一口吃食挣扎活命。这几日下了雪,就算躲在破棚子里也冻得人五脏六腑都同冰普通,他们是真的绝望了,只等着哪一晚就被北风带走了灵魂,飘摇去阎王爷跟前报导。
两个后生听了这话,相互看了看就低头大口吃喝起来。费事农家一年到头儿本就吃不到几次细面,更何况这汤里还放了很多红彤彤的腊肉片。两个后生吃了一碗又一碗,直至实在撑不下去了,这才心对劲足的放下了碗。
张管事指了指最后一辆马车同董蓉禀告道,“店主,城里统统当铺的旧衣物我都收回来了,估计还差一半儿。出城的时候见两个孩子冻得歪在路边,实在心下不好受就先舍了两件,招工这事儿还是要早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