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脚下不自发地退了一步。
天音这才想起，天祭的确是要靠无忧天音来开启，只要无忧曲，或是无忧舞才气引下九重天雷。但第一道天雷倒是直接打在接引者身上，以往天祭都是师父以无忧曲引下天雷的。现在……天音看了看凤鸣，这才发明她手中拿的竟是和她普通的舞扇仙器。她是想以舞引下天雷吗？
俄然想到甚么，衍歧扶起她的身子，一脸正色道：“凤鸣，此次天祭以后，我们就结婚可好？”这么多年，她身子一向不好，以是他也一向没有提，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
俄然有些光荣本身借出了赤姬，如许天祭也算是有她一份功绩了吧。
本来他晓得，她苦笑出声，握着扇子的手又紧了紧，俄然抬开端看着面前的人，似是尽力想看清他的模样，一字一句隧道：“衍歧，赤姬不但是我的眼晴，更是我的命。你信吗？”
天音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凤鸣。凤鸣还是一身白衣，纯洁如雪，许是中间站着衍歧的原因，脸上模糊透着丝红晕。只是在见到她的时候暖和的笑容有半晌生硬，却又当即规复如水般的和顺。
天音但笑不语，九重天雷虽有助于修行，但能力非比平常，更是一道比一道刁悍，又岂是那么轻易受的，就算是当年的师父，却也只受了八十道天雷。灵乐所说的全受下只是怕她担忧，随口一说的。
“天然也是为了天祭！”答复的倒是凤鸣，她看向天音，踌躇了一下才道，“只要无忧天音才气引天祭来临，此次是由我凤族主理，以是才来此请司命星君卜一下休咎。”
“就算……没有师父，我也会护住你。”
“你自是不记得，当时你还是个百岁未到的小童，我只是远远地看过你一眼。”当时他也还是个小孩，悄悄尾随父君前去仙会，偶然看到她在席间起舞。
生生就在她面前，一招禁法：返魂术，拉回了凤鸣，也把她逼到死路。
“师父……师父……”
她缓缓地抬开端，直视他的双眼，想要找一点点似是踌躇之类的神情，却只看到等得不耐的神情和越来越黑的神采。
天音紧紧握住拳，尽力使本身的呼吸安稳，这些事他应当晓得，固然一向做着师姐弟下去也很好。但她宿世已经欠得够多了，现在不想再欠更多的人：“我和衍歧……”
天音的眼睛俄然酸涩得难受，她犯过很多错，从未想过事到现在，另有人能够这般至心实意地想对她好。心底的打动没法言语，看着阿谁渐行渐远的身影，却有一丝一缕的打动自心底排泄来，她俄然就感觉，就算现在让她死，她也甘心了。
“师姐是要逐我出师门吗?”话未完，却被他厉声打断，语气中隐着几分怒意，看了她一眼，终还是忍了下来，很久似是想起甚么，有些不美意义地低下头去：“我……喜好做青云弟子。”
“但是那边仙气……”绿水还想说甚么，却被衍歧挥手打断。
身上的痛有些麻痹了，她不肯定身上越来越深切的刺痛，和更加难受的呼吸，是否是天祭的影响？四周俄然冷得入骨，她都感受不到本身的心是否也解冻了。
衍歧没有答复，似是默许。
“别睡，求求你，我等了你一千年，别睡好不好？求你……”
是呀，她的事，他哪怕花过一点心机，现在她又何至这般苦楚。她很想笑，却被嘴里那苦涩的味道堵着，如何都拉不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