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正蹙起眉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许樱哥,唇角更加下垂得短长。
张仪正却底子没看康王妃,只把眉毛扬起又放平。看着许樱哥平声道:“你问。”
此话一出,屋里民气里便都一紧。姚氏等人的担忧自不必说,康王妃有了几分兴趣,世子妃则眼里有了几分笑意:“请,早知二娘子是个利落性子,公然名不虚传。”
“劳王妃挂念。” 委曲是必定委曲的,以是不消多说,许樱哥福了一福,起家站定,悄悄等候仇敌发招。
张仪正站直身子,看着许樱哥线条美好的侧脸嘶声道:“我自是悔的。万分悔怨,悔不当初。”想想又添了一句:“固然,此时恶果已然变成,说甚么都没用,但请许二娘子说一句。想要我如何办?只要我能做到的,总要叫你消气。”
许樱哥敛衽一礼,淡淡道:“世子妃多礼,不敢。”
“可要说这婚事是天作之合却一定可见。”许樱哥悄悄叹了口气,大风雅方地看向张仪正:“我有三问,要问国公爷。还请国公爷照实答复,可否?”
张仪正哑然,屋里世人绝倒,这如何辩证呢?口说无凭,我说我的心是红的,你偏要说是黑的,如何办?总不能剖开胸口给你看。张仪正沉默半晌,挑起眉头道:“这是第二问?”
李氏便道:“实不相瞒,我等本日是诚恳上门赔罪并诚意求亲的。本来此等大事当为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方显尊敬,但又因事出有因,以是想听二娘子劈面说一句实话。”见姚氏筹办插话,便微微欠身道:“夫民气疼女儿,自是不肯委曲女儿半分,此乃慈母心肠,天下母亲普通无二。可实在委曲不了,一则,贵府累世书香,名声贵显,我家繁华,恰是天作之合;二则,我公婆明理宽大,毫不会偏帮儿子薄待媳妇;三则,荡子转头金不换,我这小叔固然暮年多有荒唐,但现在已知改过,对令令媛更是倾慕已久,昨日之事虽是偶然之过,倒是真情透露。年貌相称,家世班配,又是至心实意,另有甚么比我们俩家永结通家之好更好的呢?红颜易老,芳华易逝,女子嫁人乃是毕生大事,草率不得,是以,还望许二娘子三思,千万不要因一时之气而误了平生。”
许樱哥接着又问:“何故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