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晓得白细在门外坐了好久不肯拜别,见他不幸,说不心软是不成能的,哪怕屋外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他也会恩赐一些粮。
言罢,霍铮找了一套不称身的男儿服饰递给他,便头也不回地取了耕具,他停在门外,回眸望白细一眼,劝他吃饱后尽早分开。
“铮铮。”
声声温软哀告的言语,霍铮内心扭捏不定,逼迫他不能心软。他不能留下一个与他、与霍家不相干人,何况,白细一向把他蒙在鼓里棍骗,若真把白细当作傻子看,他连一个傻子都不如。
霍铮语气太冷,白细未反应返来,重新梳理清楚他话中所指的意义,“走?要去哪儿?”
白细笑出声,腿伸直了一动,嘶嘶吸气,蹲在霍铮腿间不幸兮兮地瞧着他。
阿郎家就在霍家四周不远,白细印象中见过阿郎几次却没说过话。除了大院四周的婆子,霍铮从不让白细与其别人打仗,特别是男人,现在他不是阿谁霍家“嫂子”,出门也不消带面纱,男儿的打扮让大师都看不出他曾是霍家的‘小孀妇’了。
“铮铮,你回应回应我吧。”
日头高挂,晒晕了一步三晃躲在霍铮身后偷偷摸摸跟到农地的白细。地里农汉勤奋开垦,白细躲在树后以草叶讳饰,目光来回逡巡,找到远处持锄挖地的霍铮。
霍铮情意已决,白细垂眸,掩去失落,“我没有男人衣物。”说罢,他祈求道:“铮铮,你别赶我走嘛,我会听话的。”
他咬牙憋泪,抵在门上一屁股坐下,大有不管霍铮如何赶他都不走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