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怪李延昭的担忧,不管在甚么年代,看病这件事对于老百姓来讲都是一大难事。后代临时不提,李延昭能想到的乱世年代,平常人家如果有谁大病一场,恐怕百口也得伤筋动骨。更不消提各朝各代大夫的医术还不如何样,乃至医书中另有效人血馒头医治肺痨的怪诞记录。
“巧儿。”那掌柜无法道:“今后我不唤你,你不成来堂上乱走。”少女小嘴一瘪:“阿爹说的是,巧儿记着了。”掌柜言罢取了一根方巾,半数成三角形,然后罩在少女的口鼻处,在脑后系紧,对她道:“侧屋内有五个病人,你去看看他们的病情,而后将药方开与我。”
李延昭叮咛刘季武在院外关照着那些病人,本身上前扣了扣门,立时便有一个小厮翻开门,问了然李延昭的来意以后,伸头看了看内里车上的一干病人,便引着李延昭进入内堂。堂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后一名中年人正神情专注地称量着面前的一堆堆药材,称量好了后,便谨慎翼翼地把定量的药材用油纸一包一包包好码放在桌侧。他的前面是一只要很多抽屉的大立柜,上面贴着纸条,一丝不苟地标示出各个抽屉里药材的称呼。与李延昭在后代中医药店里瞥见的立柜如出一辙。
二人赶着牛车,谨慎翼翼地进了城。也许是看着二人一副穷户打扮,牛车也褴褛不堪,车上还载着几个病弱不堪的老者。守城军士便也没有过量难堪,李延昭扣问城中医馆在那边,一个年青军士还指给他。他赶紧伸谢,回身就指给了赶车的刘季武。二人顺着军士指的路,转过两条街,一间较大的独门别院已现于两人面前。门头上大大的“济世坊”和内里飘来的阵阵草药味道,向两人必定了它恰是一间医馆。
“约莫二十余里。”刘季武答道。
掌柜心下赞叹不已,随后想到了甚么,便应道:“此物便抵五千钱罢,再与我一千钱便可。小友感觉这代价可算得公道?”
李延昭拎着沉沉的荷包,内心也沉沉的。他摸出了贴身放着的一物,一只纯金制作的生肖转运珠,约有两克重的模样。还串着一根编织的红绳。那是他宿世的时候,本来给即将过生日的未婚妻筹办的礼品。也是他在这一世里,与之前的本身独一有联络和回想的一物了。他捏着它看了看,随后攥紧了手中的那物,果断地向掌柜所居住的内堂而去。
二人来得院外牛车旁,掌柜的悄悄上前察看了几人面色,又搭上几人脉门。半晌过后,他唤过内院的小厮,叮咛将这几人抬进内厅当中,李延昭不由得心头一紧。在旁孔殷道:“敢问掌柜,这几人究竟是何种病症?”
刘仲康的目光却竟是茫然及迷惑。在他眼中,刘赵据关中之地,兵强马壮,张牙舞爪,可怖至斯,而面前这个年青人却轻言道刘赵命不久矣,他实在是没法坚信。
车上几人裹着棉絮,面有菜色,高烧不止,仿佛是伤寒症状。但是两人仍然不敢怠慢,刘季武不时地用鞭子去抽两端拉车的牛,只盼它们能快一些。
李延昭看着那间别院,悄声问刘仲康:“老丈给你多少钱,看这个病,够吗?”
李延昭听得心头一惊,倒是面色如常。斯须,那少女蹦跳着出来了,手上还捏着一张纸递给那掌柜:“阿爹你看,巧儿的方剂可有讹夺?”
牛车走上了官道以后便一起不断,过了不知多久,当二人远远地瞥见门路绝顶矗立的城墙,和还未封闭,暴露内部灯火透明街道的城门,二民气下不由得都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