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张茂这位凉州牧,至今为止所制定的战略等等,美满是充分考虑了现在的实际,固然这等计划并非多么稳妥的计划,不过在当今局势之下,无疑是最为合适的计划了。
两位内侍各自抱着几匹绢,跟在李延昭身后出了郡守府,将这些绢布交到门外等待的牛二壮与张兴二人手上。便与李延昭等告别。李延昭见二人抱着这几匹绢,一起从内堂送他到刺史府门口,也是气喘吁吁不止,赶紧从怀中摸出一小吊钱,不动声色地塞到此中一名内侍的袖中。而火线与二人挥手道别。
而刘粲以后,刘曜能敏捷安定靳准之乱,并清算因为靳准之乱而腐败的局势,其人军政才气由此可见一斑。既然他不是傻子,这道挑选题,便只剩下第二个选项了。
但是韩璞与氐羌众会战于南安,存亡悬于一线之时,却恰逢张阆带领金城军前来驰援。因而两面夹攻,氐羌众溃败,韩璞方才艰巨而幸运地获得了这一次战役的胜利。马都尉也恰是因为在此战当中,斩获数级,方才积功升任骑都尉。
但是如此大好情势,刘曜却仍然按兵不动,稳如泰山。要么他是傻子,要么,就是别有所图。
是以刘曜无疑复苏地熟谙到,若要与羯胡争霸中原,则必先安宁火线凉州。因而,才有了当下这个情势。
凉州兵少,故而张使君抽调这么一万五千精锐东出,面上已尽显肉痛之色。实在是凉州地处过于偏僻,仓廪不丰,人丁不敷。故而军事力量捉襟见肘。李延昭见此情已久,个中原委,也能充分了解。
但是对于张使君派这么点人东去,究竟能收取多么战果,李延昭内心也是没底。
先前陈安兵败,恰是势衰之时。加上休屠王石武降于刘赵,进据狄道,如此一来,对刘曜来讲,陈安的败亡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自广武顺顺水而下,度过大河,首当其冲的便是陈安部下所扼守的金城郡。金城郡乃是由陇西河南之地,进入凉州的一把钥匙。
若不回救,关中沦陷,军心摆荡。结局终究也是溃败。若回救,石勒见势,会放过如此良机吗?撤退回救的路程,很能够因为石勒部的尾随进犯而变成溃败。并且即便败退返来,仍然要面对凉州能够停止的,对关中地区的打击行动。
闲事已毕,李延昭便略有些忐忑不安地拜别了张使君。幸亏这位张使君也是明理之人,并未因为他昨夜将张小郎君吊了大半夜的事情而难堪他。反倒感念他此来辛苦,命中间内侍前去内帑当中,取了一千钱,十匹绢,命令赐给李延昭。
只是对于出广武郡,渡大河以取陇西地的这路雄师的主帅人选,李延昭在心中暗自腹诽了一番。也仅仅腹诽一番。毕竟这个层面上的军国大事,目前还不是他这一介小小的百人长能够予以置喙的。
若局势腐败至斯,则凉州今后在这大河防地上所投入的人力、物力、兵力,便远非本日所能衡量。
张茂无疑在对局势的判定之上,与李延昭达成了分歧。
出了刺史府,三人一起回到堆栈。李延昭又令两人前去集市当中买了些许胡饼等物,而后便骑上马,一起返回郡城而去。
难以设想,如果刘曜集结倾国之力,出关与石勒苦战正酣,张氏所节制的凉州,却由背后一刀,渡河直取陇西河南诸郡县,刘曜的处境将如何?
由姑臧直统的凉州精锐中抽调一万人,由太府司马韩璞统领,自广武而下,渡河直取金城。再由西平、晋兴二郡各抽调四千郡兵,共同姑臧抽调的五千精锐,由西平新任太守宋配率领,自湟水而下,渡河直取陇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