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充低声说道:“廷尉已鞠问结束,王仓认罪,王氏兄弟判以连坐。弃市。”
王廉还未答话,何充上前说道:“长公子被关押在另一处监狱当中。”
嬴栎道:“末将已经见到,恰是此人将狱中动静奉告鄙人。”
嬴栎问道:“狱掾,王氏兄弟安在?”
“咸阳狱中,皆是赵高耳目。但是何充让末将酉时前去,或许......能够见上王氏兄弟一面。”
此处的令史,是秦国传授法律的教员。其下弟子,统称为史子。何充在栎阳时担负官府学室的令史。秦灭六国后,何充调任咸阳,成为了咸阳狱的狱掾。
嬴栎道:“王氏兄弟忠心大秦,绝对不会出售公子。”他顿了顿,又道:“伯颉......伯颉是揽下了统统罪恶......为兴乐宫承难!”
子婴沉声道:“子正,你且再往监狱。如果事有转机,你务必救出王氏后辈!”
“何充?”
关内侯道:“士为知己者死,何充自会帮手子正。”
嬴栎待他锁好房门,这才道:“鄙人嬴栎,兴乐宫侍卫。”
何充翻开牢房,开释了王廉。王廉见俄然能够走脱,问嬴栎:“栎大哥,这到底如何回事?”
嬴栎不答,取出身上的玉佩交给此人,何充见了,轻声问道:“但是关内侯门下?”
“李轵......已被判处枭首之刑。一个时候前已就刑。”
两人听罢,皆已明白关内侯的话外之音。到了酉时,嬴栎背负长剑再次来到咸阳狱。此时门口的卫士已经撤换。只见何充早早守在门口,就等着嬴栎前来。
“何兄直说。栎自会带到。”
“关内侯之恩,何充本日必报。”
何充带着嬴栎进入咸阳狱,嬴栎走到内里,只感觉阴气森森,甚是压抑。他跟着何充穿太长长的回廊,耳边尽是抽泣无助的哀嚎之声。嬴栎俄然站住脚步道:“狱掾,我奉关内侯之命前来寻你,你要带我前去那边?”
子婴道:“子正,你先前去咸阳狱探听,如有动静,立即来报。”
嬴栎问道:“何兄,既然如此,可有回旋之余地?”嬴栎此时语气和缓,一改先前的鲁莽。何充大是踌躇:“栎兄,事已至此,鄙人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