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苦笑一声:“各为其主罢了。”他回过身来,指着远处的火把道:“高朋驾临。”说罢,人影一闪,大门被季布以劲风扫开。此时草料场上,校尉诸庆正与十多名红衣妙手恶斗。
正如嬴栎所看到的,五人有了盾牌以后,完整不怵诸庆的招数。头领伸手一挥,剩下五人俄然别离从胸口拿出一个羊皮纸包。五名盾牌手会心,立即举起兵刃挡住诸庆将其击退。待击退诸庆以后,这五人马上散开,而别的五人奔到赵氏兄弟的尸首边上,将羊皮纸包翻开洒出一阵红色粉末。这一包包粉末刚沾到尸身,就升腾起一阵浓烈的烟雾。嬴栎看到五人残破的尸首不竭冒出声响,接着一股股恶臭顺着风向从草料场传到驿站边上。嬴栎只感觉眼睛一涩,几乎被呛出眼泪来。一旁的三个小吏早已被呛得涕泪四流,但是又不敢发作声音,只能把头脸埋在干草当中。
季布道:“不成,汝等皆须按令行事。这驿站四周之设防,都需人手。你守住马厩,不得擅自分开。”
南首一队剩下二人,此时核心立即有人上前补缺。诸庆正和西首的杀手交兵,头领大刀指向,东面抢出一人快攻诸庆丹田,诸庆左足一踩,弯下身子挥动铜戟,听得铮的一声,大戟与长刀订交,顿时溅出很多火星。
头领桀桀一笑道:“这是我家仆人的秘药,至于用处么,你方才也是看到了。”
季布打断他思路道:“诸庆跟随我已多年,若无憬悟,毫不能担负此重担。乐正,我且问你,你可有见过疆场之上垒若阙观的尸堆么?”
这时在马背上的剑客俄然卸下照顾的盾牌丢给火伴。五个接了盾牌的杀手一手护住盾牌,一齐滚向诸庆要砍他下足。诸庆连连出招,断戟打在盾牌之上皆毫无毁伤。嬴栎心想:“诸庆的招子都是一板一眼的刚正式路数,倒也和我秦国的逐戎式有类似之处。但是现在这五人持了盾牌护住关键,他一味蛮攻正面只不过是徒耗精力罢了。他右手发挥不得,更让盾牌手占了便宜。”
嬴栎咬着牙,只得昧心点头,季布看着嬴栎那如火焰普通的炙热的双瞳,他还是面无神采道:“我和诸庆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疆场非论秦军,还是楚军,或者是那些复辟诸侯。一旦上了疆场,人的性命便如蝼蚁般微末纤细。你们这些江湖人士,暗藏各地,械斗仇杀,以武犯禁。又怎能和我等敢死之士比拟?”
只见那一十二人分批上前与诸庆交兵,前后有序,竟然稳定。而核心剩下四人当中,有一个拿着大刀的军人则被其他三人拥簇。看得出此人就是这批人马的首级。只见这首级大刀一挥,东西二首的杀手立即攻到诸庆身边,一时候六杆兵刃从四周八方打来,诸庆爆喝一声,青筋凸起,双手持着大戟横扫出去,立即将六人的兵刃尽数挡归去。这一轮进犯受阻,头领立即让南首的杀手从后背攻向诸庆。诸庆正对付着,俄然听到脑后风声高文,他立即纵身侧越,大戟对着此中一个杀手脸孔便是一矛,只听一声惨呼。这杀手立时就中诸庆一矛,给搠中脸孔而死。
待这阵白烟散去,嬴栎立即往草料场望去,偌大的园地之上,除了仍在对峙的各路军人以外,哪有赵氏兄弟的尸首?嬴栎心中一沉:“尸首公然不翼而飞,但是这些人明显都在场上,是谁将尸身截走的?”嬴栎揉了揉酸痛的双眼,再看参加上,先前安排尸首的地盘上除了一阵白气以外,就再无他物了。
季布看了看无姜怀里的宝剑,又细细想了想她所说的话,季布俄然微微一笑道:“乐正武功极高,剑术更加不凡。本日我在太湖边上见他以重伤之躯独斗三名剑客,如此剑术当世罕见。他既然多次救你,绝非为恶之徒。若不是我有事在身,倒也很想交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