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燎传 > 惊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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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仓制止道:“叔冽!事已至此,你如此作为又有何用!”

王廉道:“大哥!你我莫非就要坐以待毙么?”

嬴栎佩着定秦剑走在子婴的前面,他目光所及,都是一片湛蓝澄彻的六合。

刘季的雄师已在轵道亭等待。

嬴栎道:“你和叔冽有见过君上么?”

这时候,一名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从刘季身后走了出来,见这老者向刘季拱手道:“沛公,雄师已开至城外,咸阳已下,何不接管秦王的印玺?”

刘季听罢,脸上阴霾一扫而光:“萧公所言甚是,面前二位皆是秦国皇族,岂可怠慢?刘季以豪杰礼待二位,然也!”

刘季见着子婴,上前道:“秦王。”

陈主簿拿着咸阳公族留下的文书,前来交给嬴栎勘验。嬴栎翻开这些染着灰尘的文书,发明都是一些两三年前公子高档人进谏胡亥的奏简。嬴栎合之,托付与主簿道:“都焚毁吧。这些竹简,已再无用处了。”

“关内侯率军前去峣关抵抗楚军,但是守将朱全投敌,我军大败.......刘季在峣山设下伏兵,乘势攻占了蓝田。关内侯与伸开,皆战死。”

王仓感慨一番,遂让三弟自回府上,而他本身则要留下帮手嬴栎措置公事。

刘季把目光收回,他看着子婴,又看着老者,道:“萧何,你接办吧。”

刘季又交代了三位保护让他们庇护萧何和曹参去汇集文册。待诸事措置结束以后,沛公便在残剩世人的前呼后拥下进了宫门。

王仓拜倒,泣曰:“君上,罪臣无能,不能为大秦抵抗贼军!”

保存于太庙当中的古旧工夫,穿过两周期间蛮荒的西陲之境,走过春秋之时的崤山故道,立足在战国最后一幅帷幕之下......浩大大秦的五百四十九年冗长之光阴,终究在关外分裂的大浪当中,终究在钜鹿连天的烽火当中,缓缓地为秦国关上了最后一扇大门。

刘季对子婴言道:“咸阳城大,可否请足下引我入城?”

世人盘跚而行。

懦夫对着嬴栎瞋目而视。两人早已在疆场上有过比武,此人,便是沛公麾下大将,樊哙。

嬴栎将王廉交上来的军报放在案上,他道:“与刘季知约,便是君上的回应了。”

“关内侯已经不在了。”

这时候,停上马车的子婴向身后的世人说道:“此地便是咸阳宫。”

嬴栎看着天涯逐步散去的白云,终究说道:“伯颉,君上既然已有谕令,多数......函谷关也会像咸阳城这般一并设防。”

嬴栎挺起胸膛,站在马车的左边。一如当年,他父亲咸阳君保护秦始皇出巡东方普通。

叫萧何的老者喏了一声,他朗声道:“暴秦已灭,秦王着白服而降,沛公高义,替天而受,嬴氏献玺!”

王仓道:“君上隐居深宫不出,是韩谈让我兄弟二人前来此处寻你。”

子婴和嬴栎站在空旷幽寂的大殿当中,降落萧瑟的冷风从殿外灌入出去。子婴看着已是班驳的先祖之位,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哀思涌上心头。落山的落日缓缓打入大殿,嬴栎站在子婴身后,仿佛一座寂静的石像。

萧何对子婴行了一礼,又对刘季道:“沛公举义旗,救百姓,入三秦,明主也。而将兵统帅者,国器也,沛公夙来敬慕天下豪杰,嬴将军近卫秦王,呈虎符,义士也;沛公,应以豪杰之礼而待之!”

子婴苦笑一声,对着嬴栎低声道:“嬴栎,足矣!本日我已献出大秦江山,还在乎此行?”

沛公回绝,曰:“当初怀王遣吾出征,皆因吾宽能容人。子婴既已降服,若杀之,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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