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乐看了一眼那近侍的背影,问道:“中丞相,此人但是府上书吏梁荣?”
“阎乐,你速去行事,莫要迟误老夫大计!”赵高打断阎乐的话头。
酒保答复:“回禀中丞相,公子婴一夜未出,本日留守宫内,措置祭奠大典之事。”
待到公子书室,他见到已经先到达的王仓,他悄悄叩门四下,子婴听到嬴栎叩门的声响,他喜道:“子正回矣!”
赵高眯眼问道:“此事还需老夫教你?”
嬴栎听罢,忙问情势。子婴摆手道:“不碍事,韩谈已将来人尽数打发。但是赵高对我多有猜忌,下次,县令府必将再见派人闯上府来。”
“曹步?”嬴栎道:“公子不是让他探听咸阳守军的意向了么?”
嬴栎从一条近路抄回到兴乐宫,这条路能够通往鸿台,他曾想兴乐宫四周多有赵高虎伥,不便从正面进入,便悄悄从鸿台转回到宫中。
阎乐道:“中丞相,末将已加派人手彻夜搜索。依鄙人鄙意,可对疑行诡迹者,施连坐之法!重刑之下,必能查出本相!”
嬴栎沉思一番,言道:“末将定为公子撤除阎乐!”子婴道:“子正,伯颉已经将你放火诱敌之计全数告之于我,现在城内动乱,相府正在全城通缉‘盗匪’。半个时候之前,有县令府的兵士来此搜索。”
子婴道:“不久前楚军另一支偏师由刘季带领,攻破了武关,正在往嶢关而来。”
赵高道:“梁荣为老夫效力,已在兴乐宫处置。”
阎乐道:“那西门的什长......”
“前去斋宫?”子婴一想,随即说道:“我意要在第五日前去斋戒,眼下为何要提早两日?”
“这个你无需多虑,我遣曹步协置。”
赵高点点头道:“不出所料......细作固然出逃,但是同谋尚在城中。”
嬴栎道:“部属与阎乐比武。此人剑术高超,实为劲敌。”
“部属得令!”
阎乐如有所思。他道:“彼时见到此人,还是沙丘......”
阎乐想了想,答曰:“回中丞相,来人一袭黑衣。看不清面貌。”说到这,阎乐恍惚地记起那黑衣人仿佛是左手持剑。但是转念一想,感觉另有疑窦。便未有禀报。
“公子,那剩下的门人如何调遣?”
子婴道:“这两日我命你在此留候,凡是除了我部人马以外,其他外人,皆不会晤。”他转过身又对嬴栎说道:“子正,你将兴乐宫一部分保卫调往斋宫,明日亥时随我同往。”
王仓道:“公子,此时城内动乱,丞相府和县令府必定会大肆搜捕放火开城之人,公子悠长以来一向与赵,阎二人反面,与其让别人上门惹事,不如公子直接移驾斋宫。斋宫为宗室之重地,赵高见公子起居斋宫,决然不敢前来滋扰。另则,斋宫位于庙四周,也便于公子运营大计。”
子婴上前问道:“子正,伯颉说你引开了阎乐的追兵,我还怕你会有闪失。”
嬴栎倒也不答,他这是第一次和阎乐正面比武,此人号为丞相府第一妙手,本日一试,公然正如传闻所言,不但剑术高深,临敌之变也非比平常。他方才与之比武,也不过竭力自保。嬴栎自忖:“刺杀赵高的关头便是击破阎乐,如此妙手,战之不易。还需另寻他法才是。”
阎乐听之,旋即受命而去。
“伯颉有何战略?”
“鄙人所想,距公子前去宗庙祭奠另有两日。这两日还请公子带人移往斋宫。”王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