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恕点点头,又看了秦织一眼,秦织会心,立即施礼告别,转眼间殿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他们挨的很近, 她的个头在女子中算是高的, 臻首微微仰着,正幸亏他嘴唇的四周, 她的呼吸吹拂在他脖颈上,他能感遭到一阵阵冷冷热热的,让民气里无端有些痒。她天生便有一副傲骨,即便行动生涩, 即便勾引得那么直接,但她骨子里的媚态在不经意间就成了一副活色生香,即便他是内官, 即便他见惯了后宫顶级的面貌和娇姿,仍然不得不承认她实在媚到了极处。
他回身向外走去,又说:“晓得我为甚么要来奉告你吗?”
要不要这么刻薄,好歹我也是个超等美女好不好。
顾连章的手放了下来,淡淡地说:“太子不是承诺保你的性命了吗,何必找我?”
她低着头看魏恕和秦织并排站着的两双脚,先前的腻味感受越来越重,一顷刻间便下了定夺,还是承诺顾连章吧。
魏恕非常不快,他讨厌顾连章,阿谁宦官把持着批红的大权,又把握着东厂的耳目,之前他曾多次向他示好,试图通过他窥测天子的心机,他却老是不阴不阳地晾着他,对他这个储君毫无恭敬之意,的确罪该万死。他用力箍紧阮宁,声音阴沉:“爱妃,良宵苦短,孤与你另有很多事要做,不要再提阿谁宦官,免得废弛了孤的兴趣。”
“爱妃,”他搂住阮宁,炽热的呼吸扑在她面上,“孤想要你。”
“闭嘴,孤说过,统统有孤。”魏恕捂住她的唇,带着几分恼意将她压向了座椅,“爱妃,喜不喜幸亏椅子上?”
太子妃秦织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她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身后跟着两个宫女,每个宫女都提着一个朱漆藤编的精美食盒。她肌肤莹润如同带着露水的花信,五官生得清雅却不孤傲,她唇边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先是向阮宁福了一福,跟着对魏恕说:“殿下,你走得急,忘了带披风了。”
秦织招招手,身后跟着的宫女赶紧从食盒里取出几只精美的瓷盅放在桌上,倒是两套一模一样的炖盅,她轻声说:“长夜漫漫,殿下和玉妃娘娘侍疾辛苦,妾命人炖了些滋补的汤水,让宫人们用热水渥着,夜里也好点补点补。”
“不过是德妃。”魏恕轻嗤一声,“仗着儿子作妖的老妇,有甚么可骇的,你不必在乎,统统有孤。”
顾连章仍旧谛视着她,她脸上没有羞惭没有烦恼,只要些轻微的难堪神情,真是个不晓得耻辱的女人呢。
顾连章没说话, 也没有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神采。
阮宁低着头,内心打起了退堂鼓。这位连吃食都筹办了一模一样的两套,不消说对自家男人的心机一清二楚,怕他劳累过分,提早备好弥补能量呢。公然很贤妻,只是,从她这副见惯不怪的模样来看,魏恕之前应当没少闹出这类事,跟这么一堆大老婆、小老婆抢公用黄瓜也就算了,必定又免不了斗来斗去,阮宁有点膈应。
阮宁仍旧握着他的手,内心却忐忑极了。他完整没反应啊,公然是个寺人,擦,撩这类不是男人的男人太费事了, 传闻因为身材受损的原因,这些人在床上都很变态的,小黄文里都说他们喜好虐待女人……阮宁眨眨眼, 试图把脑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动机抛开, 就在此时, 顾连章的手移了上去,悄悄抚摩着她的脸颊,不带一丝情感地说:“你想让我如何救你?”
他又低下头去寻她的嘴唇,却再次被她躲开,她微蹙着眉头,吃紧地说:“顾连章说的应当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