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妈妈这么说,吴氏这才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只是神采仍旧严厉,语气未改:“既如此那就怪不得你了。我原是想着馥俞丫头身子不好,身边又需求小我来帮手打理家务,这才派了事儿给你。没成想你倒给我这么个做法,便想着叫你来教诲你一番。”
姜成瑾当下恍然大悟,又想起吴氏为何要她理家之事若不懂去问一个丫环,本来竟有这个意义,竟是筹算将这丫环给了孟惠做妾不成?
姜成瑾原在床上哭着,听得晓荷这么一说,这才支起家子,满脸泪眼地问她:“晓荷姐姐这话如何说?她到底是甚么人?”
“哦……”姜成瑾转了转眸子,这才道,“那就参一份吧。”
“我也不敢教你了,免得一说你便有人站出来讲我欺负你没娘教。”吴氏语气虽淡定,可话却说的极刻薄。
便见晓荷分开后,姜成瑾僵僵走到桌边坐下。单单地盯着窗边的风景看了好久好久,就在梨香忍不住要劝她时,却听她淡淡说道:“我想回家。”
晓霁说完,姜成瑾这才放她走。
“那他为何又要将我嫁到这儿来呢?”说着,姜成瑾伏在桌上痛哭起来。
只是她才深思着甚么时候畴昔吴氏那边问清楚才好,此时却见晓霁返来了,进门禀道:“奶奶,太太让您畴昔一趟。”
梨香、晓荷二人便领着送生果的人去了吴氏的院子。
是孟惠要过的人?
……
晓荷惊奇地接过梨香递来的果品票据,少顷暴露一笑:“奶奶这回找对人了!往年购置果品的事儿都是大奶奶屋里的金元和我一块办的,我立马去回了老太太,这事儿就让我办!您放心歇着别多想才是!”
姜成瑾谨慎翼翼地上前,欠身低声道:“婆婆。”
钟灵笑了笑,回禀道:“爷找人算账去了。”
天亮的时候,钟灵送来一份羊奶豆花和一瓶海马药酒,却说孟惠半路上有事儿,要晚一会才返来。
走了很有一段门路,便到了吴氏的独徴堂。姜成瑾昂首一看匾额,心想这名字起的倒是新奇,却不知是有甚么原因。
这时,林妈妈见势不当,忙上前解释道:“太太有所不知,姜夫人早登仙界。这孩子命苦,自幼只跟书画为伴,以是那些针线哑物她才没有学过。”
一进屋,便听得里间传来哭声。晓荷赶紧出来,体贴肠问:“三奶奶如何了?如何哭了?”
姜成瑾恍然点头。
“这……是我考虑不周。”姜成瑾低下头去,满脸笑容。
小丫环颤抖了一下,忙退到一边,吴氏这才抬起正眼来瞧姜成瑾。吴氏一双眼睛生地不大,可那眸子子却跟夜里的锋芒似的,看着谁打量都会叫那人感觉忐忑。
底下跑腿的主子倒也利索,才到中午用饭的工夫,便带着人抬着几框子生果出去。姜成瑾出门一看,都是新奇的货儿,心下非常对劲,便叫生果估客开了票据先结了账记下。
……
姜成瑾听吴氏这回说话的意义又变了个味,便和缓了神采问道:“您既说我不会打理家事,但是因为我做了甚么?我想我进门也不久,又不常出门,府里的事儿更从未沾过手。”
便说此时,林妈妈返来了。排闼出去一见她在哭,又忙将门关上,手里还拿着一封信,急道:“别哭了,外头人都巴不得你走呢?你若真想走,我们清算清算就走!只是你得想想,如果这么走了?对劲的谁?难过的又是谁?”
“三奶奶有所不知。”却见钟灵奥秘兮兮地说,“爷说‘树大招风’,身边养多了人不免招人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