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惠松开了姜成瑾的手,拿过帐本翻了翻,边问:“上个月统统分号的帐本另有哪间没有送来的?”
“呸!”不想孟惠往地上啐了一口,“甚么玩意儿难喝死了。”少时又抬开端来,“你没听出来?晓荷那是觉得昨晚我们圆房了,遵循老太太的意义给你送了补汤来。”
二人便这么在屋里你追我赶的,一个恼羞成怒,一个捧腹大笑。
姜成瑾上前来:“甚么事儿?”
“柳公子家?”万掌柜愣了愣,讶异道,“二店主不过是入伙了宁城里二号三号的百草堂,三分分红,故此我们称他为二店主也没错。只是其他处所的百草堂……”说着,万掌柜忖了忖,“也就都城里的八号馆和西南那边的十四号、十五号、十六号馆是和穆公子合股。”
姜成瑾笑道:“二爷早上忙事儿去了,对了,这宁城的三间药馆都是柳公子在打理的么?那今儿他岂不是要带樊女人一间一间地去看了?”
许是那进收支出的开门声过分频繁,姜成瑾很快就被吵醒了。待她展开眼醒来,模糊听得外间嘀嘀咕咕的说话声,她正要掀被起家,不想被子一翻开便瞥见一只手放在本身的腰上,姜成瑾蓦地一怔,少顷惶恐失落地翻下床来,惊骇地看着睡在里侧的人。
“三奶奶。”少时,晓荷端着一碗补汤进屋来,笑着让她喝下。
“没事,我替你喝了吧!”孟惠忙走了过来,不由分辩将一碗补汤‘咕噜咕噜’喝了个洁净。
“你这混账!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姜成瑾又羞又恼,顺手拿起一个锦枕追着孟惠就要打。
钟灵笑了笑,一脸窘态:“这……二爷说他请了一品香里的厨子做的,说见者有份,这份是给您和奶奶的。说是甚么……八宝蛇羹。”
晓荷面色一红:“头一遭不免要补一补的,只这一次,今后就不消了。您趁热喝了,待会我过来收盅子。”说罢,红着脸退了下去。
“不会!徒弟可不是如许吝啬的人,你放心跟我走就是了。”说罢,拉着她欲往里走。
“是吗?”孟惠眼神一亮,转之对姜成瑾说,“瑾儿,你在这儿让万掌柜带你四周逛逛,我先去拜见徒弟。”
姜成瑾四下看了看,放眼尽是药材倒也没有提起她多大的兴趣,只是方才听他们口中的二店主竟是柳士才,那么大店主又是谁?
“跟你闹着玩的。”孟惠上前扶着她的肩,笑着赔不是,“大早上的,娘子可别叫我给坏了表情。”
姜成瑾端起茶来饮了一口,以后若无其事地问:“早上柳公子但是带着樊女人一起过来的?”
“像是一个夙起做饭的厨子丫环先瞥见然后往外说的,也不知二爷知不晓得这事儿,但已经有人禀到老爷那儿去了。老爷的意义是:耳听为虚,这些都是刁蛮丫环编派主子的恶语,让人把那丫环赶出去,还命令其别人不准群情此事。”
“仿佛是说柳公子昨晚承诺今儿带樊女人去百草堂。”
姜成瑾忙道:“谁瞥见的?二爷晓得这事儿没有?”
“不止,加上本年边城的两间,分号加起来是二十间了。”万掌柜道。
言至此,姜成瑾听得一脸惊奇:“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何至于如许起火。”
一贯比她早醒的孟惠,昨夜娇妻在怀,今儿又怎肯夙起?只是这会子见娇妻又跑了,才假装昏黄未醒的模样揉了揉眼睛,半敞着中衣,披垂着头发,用那初醒时的慵懒迟缓的声音问道:“瑾儿,你醒了。昨晚可另有再梦见那条蛇了?不怕了,有我在,妖妖怪怪都不敢近你的身。”说罢,给了她一个看似纯真无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