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夫人的玉雕确切不值这个价。”孟礼蹲下身将玉雕碎块捡起来,放在手心,边指着给路人瞧,边解释道,“第一,这玉中有斑点,成色也不敷。第二,如这位女人所说,雕件做工粗糙。实在一定是玉雕徒弟的技术不好,而是这块玉本身就有瑕疵。”说着,孟礼又转向那妇人,说道,“鄙人看这位夫人甚是富态,说话又孔武有力,这件玉雕也不是大件物品,就是有人要抢也一定抢得走。再说这位女人眼盲且身量悄悄,除非大力冲向夫人,不然是不会等闲撞到您手中的玉雕的。当然,如果如此贵重的玉雕您不好好护着而是端着走的话,就是一阵风也能将之吹倒。”
&nb阿光见那妇人气势放肆,又晓得二爷故意替这盲女人主持公道,便大声说道:“您家老爷是寻巡抚官的半子?您可知我们二爷,还是当今摄政王的座上宾呢!”
&nb这时候,丫环还要回嘴,却被她的女人拉停止。便见女人悄悄对丫环摇了点头,继而对那妇人道:“也罢,你欺负我眼睛看不见,东西如何摔的我也不晓得,只能任凭你说了算。我方才也承诺补偿了,可你此人清楚就是欺诈,这玉雕的玉底子不是甚么好玉,最多就值三四十两,你却要我赔二百两,哪有这个事理?”
&nb阿光道:“二爷您想,这女人双眼看不见,可二郎神却有三只眼睛,是不是挺成心机的?”
&nb这会儿,他便瞥见一个背影美丽的女子,身边两个丫环扶着,手里拿着细细的拐杖。而女子面前,是一个身材圆润饱满的妇人约莫三十来岁,高高的孤拐上挑的眼角,一见就不是甚么费事儿的人。
&nb“梨园在哪儿?”她问。
&nb“不成!我本身赔!”盲女人急了,对身边的丫环道,“罢了罢了!若儿,你归去让王叔凑二百两银子过来。”
&nb阿光却惊奇道:“二爷不晓得,是一个妇人跟一个女人起了争论,妇人偏说女人撞坏了她的玉雕,女人却说妇人是在欺诈她。”
&nb在人群中看热烈的阿光,见这番情势,心中不免为那盲女人抱不平,他原想劝劝二爷要不要帮帮那女人,不想还没有开口,二爷已经扒开人群走了畴昔。
&nb卢春却摇了点头,为莫非:“那日与夫人失散,鄙人连续找了好几日。一进京鄙人便去找了孟大人,可孟大人门口的侍卫说孟大人不在府中,本日鄙人又去了,他们又说孟大人被朱紫请去在梨园看戏去了!”
&nb“二郎神庙?”孟礼摇了点头,“鄙人也不晓得。”
&nb“可……”她固然看不见,却能闻到身边人身上那股淡淡的书墨香。她心想此人必是个读书人,她拿起手绢冒充咳嗽,倒是低声对孟礼道,“公子还是不要管这事儿了,就当我费钱消灾好了,我也是初来都城,不想惹上官司,何况对方背后有权有势,就算去了衙门也一定能公允断案。”
&nb“我固然看不见,可我能摸获得。”女人举动手里的玉雕碎块,道,“这底子就不是甚么上乘的玉,表皮粗糙,做工更是不讲究,要我说大抵连四十两也不值了!”
&nb“阿光!”孟礼呵叱了一声,阿光从速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