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男人陌生的气味感受过分奇妙,乃至于她大力屏住呼吸,才不至于失礼。
李景喻离她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熏的杜衡的淡香,近到能感遭到他每一下吐息拂在她头顶,一片温热。
面前女孩只到他肩膀处这般高,身姿婀娜,白瓷般的脸上袭满红霞,一双明眸睁的滚.圆,神采忐忑的望着他。
他的臂膀健硕有力,抓着她手臂的手心有层薄茧,隔着衣衫,磨砺着她的皮肤。
搬运货色的壮汉无一不瞪圆了眼睛,盯着从他们身边路过的女子,直到人走远了,才回过神来,持续手中活计。
这一趟下来,已然入夜,他赶紧派人去请顾蒹葭下船。
忆及此,朱会飞担忧的看向自家郡王。
刚一进屋,巧儿快步迎上来,忐忑的叫她:“郡主。”
这个动机在她心中盘桓无数次,本日.她必然问个明白。
她怔住,转念一想,倒是另有几天路程,便回到洛阳家中了,本来该当感到欢畅才是,可心头却憋闷的短长。
巧儿朝透窗瞧了眼船埠上搬运货色的夫役,取了一顶幕离罩在顾蒹葭头上,扶着她下了船,登上船埠。
她竭力压下心头烦乱,看向巧儿。
她定了定神,扬起下巴看他:“表哥,昨夜袭船的水匪是不是冲我来的?”
朱会飞见成俊茂对郡主殷勤之态,嗤之以鼻。
顾蒹葭落了座,抬目睹堆栈内鲜少有人走动,自知是被表哥清了场,遂去了幕离,搁在桌上。
这话语中嫌弃讨厌颇多,成俊茂听的火起,一想到李景喻身为顾蒹葭表哥,本身于顾蒹葭却身为旁人,亦不好发作,一拂袖子进了屋。
成俊茂站在堆栈门口频朝船埠方向看去,此时,远远看到顾蒹葭过来,忙迎上去,到得近前,目光落在那层覆盖在顾蒹葭身上的幕离上,盯看了一会儿,影影绰绰看不到面庞,只得道:“蒹葭,此番吃惊了。”
她下认识般朝李景喻身边靠了靠。
李景喻未当作俊茂一眼,而是面色紧绷的盯着顾蒹葭。
李景喻坐在她左手边位置上,将一双竹箸几次擦拭几遍后,递给了她。
巧儿面带惶恐道:“奴婢自小孤苦,承蒙郡主不弃,收留奴婢,对我而言便是大恩,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亦要酬谢郡主,求郡主不要赶奴婢走。”
“表妹,今晚我们要在渠芙湾歇一晚,明晨改路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