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淡声说道:“表妹,先在房中安息半晌,我另有诸多事件尚未措置,待会再来。”
“郡王,您看俺将郡主庇护的好好的,郡主一根头发丝也没有少。”
他说罢,转头就走,似是来此走一遭,便是来看看她的安危。
李景喻负手站在船头,淡淡扫视船面大将士一眼。
渠芙湾地处黄河和汾水交界处,又两面环山,此处,相较沿岸都城稍显蔽塞。
“李嬷嬷呢?叫她来见我。”
“阿葭,你祖母此事一了,这几日,就该议你和太子的婚事了,若你无事,便待在漪澜小筑,多陪陪阿娘,莫要出去乱走。”
丁芷兰知女儿待李嬷嬷一贯亲厚,也不便说甚么,面带不快的应下。
王麻子当即吓得腿软,把甚么都招了。
她早该晓得,阿娘看似对她心疼,可亦事事以家属为重,对阿娘而言,那点亏弱母女亲情,只止步与糊口琐事之上。
他快步过来,朝她道:“蒹葭。”
她忙朝后退了一步。
白露郡主少时成名,曾以一首“咏柳赋”才冠全大魏,其人生的修眉联娟,皎若秋月,常日里是他们这些水匪意.淫瞻仰触摸不到的人物。
他随之望去,就见距他身后不远处,垂垂显出一座乌压压的港口,无数身穿灰褐色短打的壮汉在船埠上搬运货色,等船离港口渐近,他还能听到从船埠上模糊传开的喧哗声。
这.....白露郡主到底和谁有血海深仇!这些人都要置她于死地。
她说完,双膝一曲,跪在地上,望着丁芷兰,眸底已闪现泪花:“除却太子,阿葭婚事全由阿娘阿耶做主,阿葭毫不推委。”
现在李嬷嬷朝白露郡主下毒一事为明,又来了一个名为振海的江湖人引水匪挟制郡主。
他百思不得其解,再抬眼,就见郡王微微眯眼盯住了他身后。
一颗心绷的老高,双眼瞪的滚.圆, 紧紧盯着拿剑厮杀水匪的朱会飞倒影在门上的剪影。
顾蒹葭袖下的手倏然握紧,手背上根根青色血管凸起,面上却佯装惊奇,回道:“没,没有。”
顾蒹葭一怔,待反应过来朱会飞说了甚么,一张小.脸顷刻通红,双手紧攥着袖中发簪,掌心沁出一层热汗。
阿葭自幼由李嬷嬷带大,饮食起居皆是李嬷嬷筹划,此次,阿葭扶灵归乡时,丁芷兰千叮万嘱李嬷嬷,定要护全女儿,现在,阿葭归家言语不详,她自要找李嬷嬷问个清楚。
顾蒹葭悬了一夜的心神突然一松, 顿觉头晕目炫,忙扶住近旁桌沿上, 站稳身子。
站在他身侧的朱会飞,看动部下呈上来水匪供词,砰的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丁芷兰一怔,见她睁着一双明眸瞧着本身,眸光中尽是果断,心中不快,正欲说话,又听她慎重道。
阿葭未磕伤脑袋前,曾数次说倾慕李景喻,但她更属意太子,此番,阿葭与李景喻返来,她不由的一问,再听到阿葭的话,方才见到李景喻时紧绷的心弦突然一松。
王麻子称,在白露郡主从陆家港登船前,他们便收到了称为振海的男人的一万两白银的银票,那男人说现在白露郡主身在并州,距京都甚远,若他们劫了白露郡主,将她藏匿一段光阴,这张银票便归他们。
她皱了皱眉,挥退下人,转向立在一旁面熟的侍女巧儿。
顾蒹葭心中一窒,仓猝唤住了他。
“等等。”
她面色微微发白,贝齿咬着下唇,轻声问道:“表哥,表哥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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