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侯爷,我翟狙是如许的人嘛我?好歹我现在也是将军之位,犯得着和那些街角市民置气嘛?还不是那天子小儿,非指派我率兵五千前去边塞。”翟狙一口温酒下肚,长长吐出一口酒气。
“可....但是。”翟狙悄悄咬牙,也是心有不甘,翟丰只好笑了笑,安抚道:“兄弟有此忠心就够了,本侯自会放在心上。且本侯并非没有想过要另谋高就,只是机会未到,还不是你我解缆之时。”
但任凭别人如何算计她腹中的孩儿,本性纯真的陈芳儿却从未有其他的苦衷,成日里抚摩着还未隆起的小腹,偶尔在寝宫里走动走动,满心欢乐本身腹中的胎儿。
夜深月明,刘渊移驾东宫。名屋外婢女不要传报,悄悄潜入屋中,但见陈芳儿倚窗望月,嘴角泛着含笑,暴露淡淡的酒窝,顷刻动听,看得刘渊如痴如醉。
长叹一声,刘渊淡淡摇了点头:“芳儿冰雪聪明,但终归深居后宫,不知这天下乱世难道朕一人所能掌度。并非朕偶然摒挡朝事,只因朕的父皇也从未教诲过朕甚么,相形皇兄他们,朕恐怕是最无能的阿谁。”
听得翟丰之言,翟狙的眼睛里顿时出现光芒,叹声道:“莫非主公早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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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落地,翟丰目光冷冽:“此话在这屋中可讲,如果出了白狄府,那但是杀头的大罪!”
看着刘渊满面的忧愁,陈芳儿轻咬着薄唇亦是心疼不已,体贴道:“嫔妾深知陛下忧国忧民之心,幸亏陛下麾下另有青城和诸侯互助,只要故意,定能摒挡恰当。”
几口烈酒下肚,翟狙涨红着脸,俄然大声骂了句,然后抱拳正声道:“侯爷,莫要怪臣下多言。汉赵帝昏庸无能,日日沉浸女色当中,若非代国拓跋珪和女相青城帮手,汉赵又岂会有本日霸业?而侯爷既已知大楚势起,我等何不另谋前程?”
“侯爷,大楚势起与西夏,齐国珠联璧合,势不弱于汉赵,此役频频犯我汉赵边塞,大战迫在眉睫。但侯爷您可晓得,那天子小儿仅让老子率那五千将士。戋戋五千将士?若敌军后发先至,占有山地上风,我等必当全军淹没。”
陈芳儿心头暖和,将头身子悄悄向后靠着,紧贴着刘渊:“陛下具有天下,但天下却只要陛下。天下事才是大事,陛下还须劳心才是。”
楚娇容这一月来也常往东宫去,每次去都会备上各种百般的补品胎药,偶然也会派人去官方淘些风趣的小玩意儿,唯有姐妹俩相处之时,这东宫当中才会充满欢声笑语。
“侯爷!”翟狙跪地:“翟狙自幼跟随侯爷征讨,誓死尽忠侯爷,打心底更但愿侯爷有朝一日能够开疆扩土成绩一方霸业。现在屈于人下,又是那无能天子,以侯爷之本领,何不投奔大楚,已好谋得将相之位!”
刘渊命女医挚前来探脉,得来喜信,陈芳儿却已怀有身孕,这令这个皇宫高低顿时热烈起来。不但晋升陈芳儿的妃位,更将东宫赐赉她。虽说位份和权势相较冯昭怜而言另有不同,但光荣却早已不输于她。
迩来寒意日甚,可陈芳儿的寝宫以内却无一日冷风。只因这偌大的房间当中,已充满了刘渊浓浓的暖意。自从那日同房侍寝以后,不过半月不足,陈芳儿就偶感乏力衰弱,又过半月更是茶饭难入口,日夜恍忽。
翟丰瞧他一眼,含笑一声:“又和哪家人负气了?”
手中酒杯在半空稍稍停滞了半刻,翟丰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冷冷看向翟狙:“但是因为大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