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泽,四十二岁,清末首批留美小童之一,毕业于耶鲁大学,主修土木工程专业,1892年,文景泽母亲病逝,他放弃学业,返国奔丧,以后前前任职于淮南土木局、北方矿务局,目前在司令府做技术参谋,同时也是北洋大学以及上海圣约翰大学的客席传授,单从这份经历上看,很难信赖他会是三省鸦片买卖的幕后黑手。但是很少有人晓得,文景泽是个烟鬼,瘾很大,顾燕帧和沈君山猜想,文景泽是染上了烟瘾,继而被石虎等人节制,作为他们在司令府的内应。
如果非说他有甚么缺点的话,那就是此人有非常严峻的洁癖,并且他不吃芥末,连闻都不能闻。
算算这个时候,黄松去差人局自首的动静应当已经传到了彼得洛维奇的耳朵里,作为昨晚死去的俄国拳击手查理的老友,彼得洛维奇必然会去警局见黄松。现在,如果没有不测,他应当顺利的上了车。
408房间内,一向在凝神等候着的顾燕帧在三声电话响后,扑灭了引线,火星燃着引线在地上一起蜿蜒,看途径,最后会直直攀上浴缸边上的火药。
顾燕帧订的房间是408,而彼得洛维奇则住在308,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地板,看起来坚不成摧,但在火药面前,还是脆弱的像一张纸。
谢襄言简意赅,“文先生,锦华饭店出事了,彼得先生被炸死,随行的保镳职员无一幸免,石老板叫我们来接您到安然的处所。”
“好嘞!”谢襄端着菜出了厨房,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出任务了,是以即便是面对身高体阔的俄国大汉她也无所害怕,脚下一滑,角度非常奇妙地撞在了方才走下楼的彼得洛维奇的身上。
“好。”谢襄点点头。
彼得洛维奇的保镳站在客堂等待,而他则单独一人躺在浴室的浴缸里,本日穿戴的那身衣服被他卤莽地撕成了两片扔在地上,应当是直接从身上扯下来的。
他应当会给石虎和差人局致电,不亲耳听到动静,他是不会等闲的跟谢襄几人分开的。
皱着眉屏住呼吸,衣服上的污渍很大,彼德罗维奇快步回身向楼梯走。保镳赶紧跟了上去,将他围拢在中心。
前台蜜斯浅笑道:“这位先生,这是内部电话。”
顾燕帧拄着一根文明棍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下了车,一套老式的洋装,带着圆框的墨镜,头上戴着一顶灰色圆边帽子,嘴边还粘着一圈假胡子。他打扮的像是个将近四十岁的人,即便是熟悉的人也认不出他。
文景泽一脸不信:“彼得先存亡了?”
谢襄一脸的委曲,嘴里的话倒是非常硬气,“别骂我了,我不干了还不可吗?如许没规矩的客人,我还不平侍呢!”说着,她脱掉了办事生的衣服扔给经理,回身就出了饭店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