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他旁若无人般,疏忽林熠他们,冲过来就卤莽地踹了少年一脚,抓着他头发就往门外拖,口中朝门外的人骂道:“如何叫他跑出来了,干甚么吃的!”
少年肥胖不堪,被拖在地上一边挣扎着大喊,一边眼睛望向林熠,眼神写满了乞助的仓促。
苏勒握着长匕走出来,长匕上又沾满了血,他脸上则残留着刻毒仇恨。
萧放身边不是精锐保护,但对付平常悍贼绰绰不足,客商一众一时不敢上前,两方对峙着。
邵崇犹抱着剑,还是站在暗影里,眉眼瞧不清楚,模糊可见下颌弧度流利锋利,他微微偏头看了眼房间窗户:“江流阁彻夜来人,要杀人。”
萧放想了想,眼睛一亮:“久闻瀛州烈钧侯府的小侯爷,绯衣冶光,姿容不凡,本日有幸得见。”
管家将人都叫起来,侍从们练习有素,走廊上房间一扇扇开了门,暗淡中人来人往。
可已经来不及了,房内很快传来两声惨叫。
那狠戾卤莽的干劲,仿佛那少年在他眼里还不如牲口。
邵崇犹亦听得懂这少年的说话,冷冷道:“被人卖到这里的。”
世人对林熠尽是顾忌,冠以他无恶不赦的名头,邵崇犹是为数未几站在他身边的人之一。
踏进侯府,院落门庭层层,林熠穿过青砖廊道,古树投放工驳光晕。
跟邵崇犹交朋友不太轻易,重生一世,那几年的友情抹成空缺,林熠有些可惜。
男人手里的小刀同时落在地上,林熠瞥见刀口血迹,眼中冷意更甚。
厥后,邵崇犹找到他,只说遵循老侯爷的嘱命而来,帮林熠处理了无数暗箭明枪。
少年昂首盯着林熠,眼中尽是祈乞降绝望,又有一丝倔强。
刀锋再次逼至客商颈侧,鲜血一滴滴淌到地上。
林熠一膝屈下去顶住他:“说!”
少年惨叫一声冲了出来,撞开两名男人,扑在地上伸直着的女子身边,口中喊道:“姐姐!姐姐!”
林熠一看便知,方才是客商急了眼,要下黑手,反被清算了。
侯府管家久等不见,抱着贺西横、带着两名保护出去找林熠,见状立即上前:“少爷……”
林熠握住古旧的门环,两扇朱红园门“吱呀”推开――
苏勒怔了怔,眼里刻着林熠飞扬的笑容,神采几近灼眼,他望着林熠绯红衣袍的背影,入迷地跟了上去。
客商浑身僵了一下,却见惯了这类场面,当惯了地头蛇,不感觉这面貌标致的贵族少年能把本身如何样,痛骂道:“甚么人!倡寮里躺着呢,你去找啊!”
上一世他被困莫浑关,漫天荒漠,几近渴死的时候,一个塞北外族女人给了他一囊水。
薄曦流光洒在那人肩头,他闻声从花下转过身,抬眼朝林熠望来,端倪端隽和顺,带着含笑。
这少年和姐姐都是被人抓了,人牙子半路在此歇脚,他逃出来,想救姐姐。
林熠对萧放一礼,假装才晓得模样,笑吟吟道:“本来是四王爷”,又道,“鄙人林熠。”
萧放的人住在三楼,林熠昂首看了看楼梯方向:“江流阁来人,要杀的是楼上那位兄台?”
萧放笑笑,摇点头,并未撤走本身的人,友爱又淡定隧道:“也不是很急,便等一等无妨。”
一行人颠末大堂,一个衣衫脏脏破破、头发蓬乱的肥大少年俄然冲过来,邵崇犹手中长剑带着鞘划出,堪堪拦住他,低喝道:“做甚么?”
隔着池水,隔着繁花,林熠轻声问。
若林熠身子普通,和邵崇犹合力对付江流阁的人,天然不愁,可现在病中,又拖家带口,只能权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