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声音沉怒,带了几分杀意。
萧桓不急不缓跟在他身后:“留了几人守在内里,以防漏网之鱼。”
暗室内反而没有火把燃起,林熠取了内里一支火把,亮光照出一小片,挪动时便又瞥见别的一片。
宋邢方不成置信,身上发颤:“侯爷……陛下若晓得此事,侯爷可收不了场!”
两人悄悄轻拥着,雨水帘幕隔开十丈软红,林熠指尖拂过萧桓弧度风骚的眼尾,笑道:“不知多少年,才修得同在檐下避一场雨的缘分。”
“已经晚了,不过也不晚。”林熠侧头闻声屋外动静。
“宋大人慢走,杀一儆百,只得委曲您了。”
宋邢方起家欲呼救,林熠刹时抽出冶光剑抵在他颈上:“宋大人无妻无女,宅子里倒多得是妙手保护,这院内的人是进不来了,大人别乱喊。”
聂焉骊大摇大摆在书房里检察了一圈,寻到一处构造,扣下去后一道暗门翻开,他饶有兴味地看着内里回声燃起的火把,笑道:“宋大人这里藏了多少好东西?”
萧桓不让他去顾啸杭家住,林熠不知是为甚么, 但承诺了就会照做, 便筹算办完事再去找顾啸杭和封逸明。
林熠有点不测:“世家后辈都爱好适意,不大看得起唐寅之流,萧桓竟愿随画师学画。”
“山川花鸟只是消遣,七王爷是冲着逼真俱现的功力才拜陆先生为师, 毕竟要画人, 总归是但愿在画中看获得那人。”聂焉骊笑道。
“也能够这批军甲在此交货,还筹算运到别处去。”萧桓将铠甲放归原位,涓滴挪动的陈迹也没留下。
林熠和聂焉骊踏着夜色往宋家宅邸去。
林熠和萧桓跃入夜下细雨当中,掠身出了宋宅,过了一条街,萧桓俄然打了个暗号,两人同时闪身匿入一座小楼廊下,萧桓搂着林熠避身。
聂焉骊眼底闪过一丝惊奇,林熠杀起人来的确利落谙练。
聂焉骊走到门前悄悄听了半晌:“起码二百人。”
聂焉骊身如轻巧飞鸟,旋身便点着暗卫刀锋跃起,饮春剑瞬息无声连夺数人道命:“金陵城内大动兵戈,巡防营若发明可就闹大了。”
“他是筹算在金陵城起事,而后推辞给昭武军?不,这于他而言没甚么好处。”林熠很快否定了这个最直接的猜测。
林熠三人再次分头分开宋宅,巡卫营扑进无一活口的宅子,连他们的衣角也未瞥见。
鬼军亲卫收回暗器一击夺了那暗卫的性命,巡卫营顿时大噪,追天玄色中去。
林熠没有多问,邵崇犹也没有多逗留的意义,只提示道:“最好两刻钟内分开,萧放在城中另有人手。”
太子先前流露景阳王萧放对昭武军有小行动,竟是这般蓄谋已久的做法。
林熠腕上一旋,长剑划灭灯烛,屋内屋外顿时普通暗淡。
冶光剑带血收回,宋邢方连惊呼都来不及就僵倒在地,林熠神情淡然,转头见聂焉骊抱动手臂看热烈。
邵崇犹点点头:“是萧放的人。”
这几天不需去朝会, 林熠就在这宅子里安闲地猫着,侧院书阁内储藏着画师陆冕的作品,青绿山川占一半,亦有很多人像, 画中的人几近都是同一名女子, 端庄柔善, 约莫是陆冕的夫人。
待措置了狼籍血腥的宋宅现场,院别传来巡卫营夜巡的动静,一名负重伤半爬着逃出去的暗卫引得他们重视,很快一边调集人手一边破门进入宋宅检察。
“多少人?”林熠问。
萧桓杀开重围便至林熠身边,手中剑光扫开数名暗卫,林熠眼角沾了一滴嫣红的血,轻笑道:“你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