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逸面前一亮,忙道:“周叔,连小周叔都这么说了,您可不能再推委了。”
“这是你目前最好的自保之法,”罗井感喟道,“一旦进了皇上的御眼,有了皇上犒赏,任何人想动你或你的股分,都要多想想。即便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体例。”
“谁教的?”周东风眼中闪过疑虑。
“人小鬼大!用饭。”周东风点头道。
罗井小声滴咕:“拔了萝卜栽上葱,一茬比一茬辣……咳咳,这个别例好,我们邪派不在乎,不过夜卫情愿出动缇骑吗?”
周东风提起笔,思忖半晌,落笔誊写。
罗井接过文书,细细检察,赞叹道:“不愧是东风筋骨,我家卢大人怕是会把这份文书装表起来。”
“放心,这类干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我不会胡言乱语。”李安逸说完,又低下头深思。
李安逸如梦恍醒,道:“皇上是不是要过六十大寿?”
周东风只是一笑,而后望向李安逸。
周东风盯着李安逸,目光怪怪的。
罗井一看周东风不悦,劝说道:“周大人,换成别人,我就不劝了,但李安逸较着是个肇事的主儿,不给他金字令……”
周东风叹了口气,道:“冈锋兄如果能学到你半分不要脸,也不至于落得那般地步。”
周东风嘲笑道:“圣上不但不会要,乃至会龙颜大悦,反手犒赏。让天下人都晓得,他不但不会难堪李冈锋之子,还会宠遇,彰显君臣和谐。”
未几时,饭菜摆上来,在送菜的人转成分开的时候,李安逸道:“帮我谢一下王厨子,我们房的于平明天送来的桔子很甜。”
“周叔,我幼年不经事,荒废学业,您让我说端庄的,我是说不上来,可如果说那些傍门左道,比如运营新式酒,我有无数点子。”
罗井揣摩周东风的企图,张口就递刀子:“胡说八道!冈锋先生撞金銮而逝,你身为冈锋先生之子,本就已经送了两成股分给内库,现在又要送两份,皇上敢……能要吗?皇上真要了,天下百姓与读书人如何看?我看你是邀宠献媚!”
“罗大人想得全面,你可听好了?”周东风问。
“是。”
周恨愣了一下,谁之前直接把印绶扔过来的?能说不给么?合着你当叔的扮黑脸,让我一个外人扮红脸?
“我决定了。若这酿酒之法不成,也就罢了,若成了,我的两成股分,当作寿礼献给皇上!”
东风一字,代价百两。
周恨揣摩半晌,道:“不如等酿酒之法成型,第一座新式酿酒坊建成后,再收回金字令。”
“确有此事。”周东风道。
传闻那半个鼻子,就是他在六品的时候,跟四品妖族冒死没的。
周东风听着李安逸胡说八道,反而嘴角噙笑,随后收敛笑意,扫了罗井一眼。
李安逸向皇城方向一拱手,正色道:“没别人教,只是我前些天传闻,近年灾害不竭,民不聊生,皇上的内库为了赈灾,都空了。我身为大齐子民、夜卫一员,该当为皇上分忧。”
周东风满面无法。
周恨见怪不怪,没想到李安逸竟然还在低头思虑,看来传言不错,李安逸底子就不是读书人。
罗井深吸一口气,压下冲动的表情,伸长脖子,当真察看周东风誊写。
“安逸,你在想甚么?”
周东风看了一眼三人,道:“明天就在书房吃,筹办四人份的。”
“是。”送菜的人摸不着脑筋,承诺着分开。
“这里是夜卫衙门!”周东风道。
“是吗?我不懂,我和父亲一样,只懂忠君爱国。”李安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