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英恨恨地说道:“千真万确!都是这船家干的功德,我若能幸运得以逃生,必将这老贼一剑砍为两段,丢在江中喂鱼。”
但是人生活着,总还会有但愿。
他明天不但不会骂人,就连别人骂他的声音,他都感觉非常动听动听。
天方才亮,伍大山就已经起床,明天他特地换了一套全新的衣裳,他特地将下巴上的一圈胡子也刮了个干清干净,暴露和鼻子以上乌玄色采完整不相称的红色皮肤。
夏季的夜晚,河面的风灌进船舱,非常酷寒,地板坚固如冰。
杜丽英道:“太子福大命大,应当不会有事。”
舱外的风,很大,仿佛和这个天下有着不成化解的仇恨,一起吼怒,怒撕着这个天下的统统。两岸有说不着名字的鸟类,也在这个萧杀的季候里,不住声的哀号。
石萝依轻叹一声,道:“丞相李先生是个星相家,他曾经从《易经》数理上推断,说太子射中犯水,会死在水中。现在又是在大河中,又遭受能人,想来太子性命多不成保了。”说罢“嘤嘤”抽泣不已。
伍大山主张盘算,决定明日一早便行事。便将这五岁孩子王流,锁在一个狗笼中。
伍大山对着石萝依与杜丽英看了又看,又指着石萝依道:“这个娘们,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不怕她肇事。”又看着杜丽英道:“这个提剑的,想必还会点三角猫工夫,估计不好对于,还是用麻绳捆绑起来更靠谱。”当时便叮咛刘二娃、毕小四二人脱手,将杜丽英、石萝依两个都用麻绳五花大绑,丢在外舱地上。
杜丽英想了想,又说道:“事已至此,我们不成再提起‘太子’二字,免得横生枝节,惹来费事。”
石萝依轻声道:“却不晓得太子现在如何样了?”
石萝依东张西望了好久,才悄悄的呼喊道:“杜女人,你在吗?杜女人,你在那里?”
伍大山却感觉这声音很好听,好听到就如同那山中黄鹂的声音。因为声音越好听的女孩子,步仙楼出的代价就越高。对于这一点,伍大山也感觉很对劲。
伍大山来到他们两人留宿的舱口,大声喊道:“二娃,小四,太阳晒屁股咯,快点起来。”如果是平时,这个时候还不起床的话,伍大山必然会粗话连篇,将这二人臭骂一通。但是明天他却一点都不想骂人,因为他明天的表情很好,实在很好!这几十年以来,他的表情向来都没有像明天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