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幽自是晓得,慕锦脾气娇纵,打小就事事顺心快意。如若不顺着她,定要回慕嵩那添油加醋一番,搞得风城不得安宁。不过也不能令她过分猖獗,毕竟慕家之势已锋芒毕露,以是慕忘才又俄然声色俱厉。
苏幽淡淡道:“王说得是。”
四下沉寂,温绥心虚地开口经验道:“焰儿啊,你这丫头老是这般倔强!又不如我们狐狸奸刁,真真遭罪。你本就大病未愈,现在又被那坏女人痛打,如果我,就当场给她一爪子!你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日如何这般谦让?!”
“苏幽,孤有事与你相商。”慕忘拂袖而起,世人尽如惊弓之鸟,不敢言语。
……
等温绥走后,黑暗中藏着的人影方闪现出来。慕忘黑长的袍尾在空中滑过,让那冰冷的处所添了一丝温度。
“哐当――”慕忘手中的杯子不知何时掉落,摔得粉碎。在空荡而沉寂的殿内激起清楚的声响,在场者无不惊颤。这才想起殿内还坐着位风城之主,皆回过甚来,慕忘的脸阴沉得如一潭死水。
……
“放了我师父!”司空焰的声音变得狠戾起来,她不再顾忌殿上坐的是风城之主,还是风城皇族。实在换做畴前,她也不定会这般倔强。只是现在她心中积郁太久,正寻不到宣泄之法,便将执念尽数拴在师父身上,跌跌撞撞,连命也不要了。
存亡殿内,鞭子一下下抽在司空焰身上,血似火焰般漫过司空焰的红衣,燃得更加艳烈。存亡殿以“科罚狠辣”著称,是风城的主审殿。司空焰的事,本不值得拿到存亡殿来措置。但碍于慕锦的身份,别人也不敢多言。
司空焰双眸紧闭,全无认识。他又何尝情愿看到她如许,只是局势不稳任务加身,君墨他断不能放。起码现在不能。
栖迟拨弄着那些刚生出来的花草,咧出半唇笑意:“这有甚么奇特的,人生八苦,这此中一条,便是求不得。”
慕忘叹了口气,不免兴意阑珊,独自又分开了。
他单独絮干脆叨个没完,可此次司空焰再也没有捂住耳朵,或是跳起揍他。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也逐步小下来,看着一动不动的司空焰,深深叹了口气。
慕锦吓得神采惨白,急步至慕忘身边,“王累了,我……”
几次狠打后,司空焰已奄奄一息,但仍撑着身子,不肯在他们面前倒下。慕锦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对劲道:“想救你师父,就别肇事!将她押下去!”
“只是焰儿……”慕忘皱起了眉头,“依她的性子,当是睚眦必报,又怎会这般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