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些奇货,欲售多少银钱?”定下心来,高老爷谨慎翼翼的问道。
粉盒,每个白银十两。
一起说来,三人早把不要喝茶的警戒忘得干清干净,起家告别的时候,连茶汁都饮干了。这使高举高大老爷在内心鄙夷了他们一把。行前便谈妥了买卖,“澳洲海商”们三天后供应第一批货色,还承诺多带一些别致之物过来。
密胺的碗碟,大得五钱,小得二钱,勺子之类,一钱。
“这个,实在贵了。”高老爷连连点头,“这等玻璃器具,濠镜澳的佛郎机人也有贩来,大件玻璃碗瓶,不过三两一个。小得也不过一两一个,这个杯子……”说着连连点头,言下之意最多也就三两。
“这是我们的货样。”萧子山轻声说着,从背包里一一取出物件来。
一旁的仆人从速把东西捡起来,高老爷劈手夺过,仔细心细的拿着看了半天,没有半点裂纹缺口,心道这些人的东西公然古怪。
见地过那粉盒以后,高老爷对这些人的货色怀着极大的兴趣。起首是那种他见过的粉盒,只不过这个是一种发腻的浅绿色,然后是完整透明的玻璃杯,上面另有些都雅的图案,这个杯子固然透明度远高于任何高老爷见过的杯子,但并未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以是他有点绝望。接着是几个各式瓷器,模样和釉色都不出众,拿起一掂感觉很轻,手感也不是瓷器的冰冷便晓得和瓷器不是一回事,正想着此物不甚值钱的时候,萧子山仿佛晓得他的设法,将几个碗盏都推落到地上。高老爷吃了一惊,却看到这些东西在他的方砖铺地上没有摔得四分五裂,只是转了几个圈子,毫发无损。
高举想这是要我本身开价了,他思考半晌,给出了代价:
文德嗣指着穿越小说中惯用的奇货:玻璃杯,道:“这杯子,每个一千两。”
七月,天启帝沉痾,权倾一时的九千岁的踏上了末路。这年的十一月,魏忠贤籍没他杀。阉党的毁灭,给晚明的政治天空带来了一瞬的但愿,又流星普通的消逝。割掉一个烂疮,并不能让早已浑身腐败的病人起死复生。大明――这个汉人最后的中原王朝再也有力回天,踏上了毁灭的门路。
“那就有劳高老爷了。”文德嗣大喜。
穿越来的三人,一时无语,氛围有些凝重。
注:玻璃器的代价,来自王世贞的《凤洲杂编》,原代价单位为贯。这是嘉靖年的代价,但是我查不到17世纪的代价,临时就用它代替一下,诸位不消穷究。如有晓得的,也请见教。
本月,后金攻朝鲜,迫使朝鲜降服,大明的海东藩属堕入女真之手。
本来这广州城的外洋贸易,是佛郎机人把持的。不管那里来的外商,泊船只能泊在濠镜澳,听候测量抽税,然后才气发卖货色。能进入广州城停止贸易的只要佛郎机贩子。城里有专营出口的三十六行,就是和他们做买卖,每年都要订购大量的瓷器、生丝、白糖和其他各色货色。
高老爷轻咳一声,捻着胡子,渐渐问道:“高朋便是海商,可有货色要出售?”
“哈哈,这个好说,”高老爷笑道,“鄙人在这广州城里,也运营了多年的番货买卖了,尊驾如果信得过,此事倒可效力。”
只是三人的拜别让高老爷内心又犯了很大的嘀咕:这三小我不肯从大门出去,非要到后院的一所僻静之处,还得人都分开。高老爷不放心,派了个胆小心细的仆人从远处看着:见三小我鬼鬼祟祟的望了四周一阵,俄然转到墙后角落里,待仆人赶上去察看,已经廖然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