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蓉敛了心神,只对着跪着的大夫道,“我知你极力了,张妈妈,给他些银两,让他走吧。”说着又走到秦泰的窗前,垂眸又对门口的丫环道,“巧燕,你是赵姨娘身边的丫环,你跟着张妈妈去将前面的事了了吧。”
只是跪着的丫环不敢胡说,重重叩首,哽咽道,“回、回赵姨娘,五少爷、五少爷没了。”
又巧本日秦漠出去办公事,她们又都去了城外上香,管事定然也跟着先生出去了,丫环之一时候找不到先生,又找不到管事,只能到内里寻别的大夫。
丫环的状况不如何好,安蓉睫毛一抖,内心凉了半截。赵姨娘只瞪大眼睛盯着丫环,仿佛她若说个不是,她便要伸手掐死这个丫头。
除了秦漠还没返来,秦府的主子们都在后院儿守着。秦漠固然后代五个,可如果秦泰出了甚么事,便只剩下嫡宗子秦安一个儿子了。房门俄然翻开,丫环浑身颤栗,似是被惊得不轻,她红着眼睛走出来直接就跪在地上,眼睛瞥向赵姨娘。还没开口,赵姨娘两步走上去,内里的大夫没叮咛出来,她也不敢冒然往里走,只能先问问这个丫头,说话的嗓音另有些发颤,“五少爷如何样了?”
直到回了府,丫环直接带着去了赵姨娘的院子里,秦臻听到了赵姨娘抽泣的声音,以及院子里不安的氛围,才恍然大悟,恐怕是五弟弟出事了。
大夫内心又怕又急,见赵姨娘这般,还是开口说道,“小的无能为力,还望姨娘宽恕小的。”
秦臻和秦岚坐在椅子上,丫环也屏息不敢多说,秦臻双眼有些发红,秦岚更是哭得双眼有些肿。秦臻见她越哭越悲伤,还是忍不住劝道,“三姐姐,你也别哭了,伤了身子便不好了。五弟弟没了,最难过的该当是赵姨娘,我说不上甚么话,三姐姐可要好好劝劝赵姨娘。”
赵氏耳中嗡鸣,腿脚一软,眼神却狠厉起来,中间的丫环见了,忙走上去扶。赵氏抬手便扇了跪着传话的丫环一个巴掌,痛斥道,“你个小贱人浑说甚么!五少爷好好的在屋子里。”说完便冲进屋子里去,瞪大眼睛看着站在一旁的大夫,以及躺在床上的秦泰,赵氏抿着嘴唇,走到床榻中间,她轻声唤了几遍‘泰儿’,那小人却一点呼吸起伏都没有,赵氏内心急了,伸手便要去碰秦泰。
赵姨娘拉扯着大夫,神智有些不大复苏,安蓉有些看不下去了,便朝着张妈妈使了个眼色,张妈妈点点头,带着几个丫环便上去架着赵姨娘,“赵姨娘,五少爷已经没了,您沉着些。”
大夫直接跪下了,这但是当朝一品大官的儿子,他如何不晓得,可这么大个府里竟然没个大夫?他来时便已经有些晚了,如何治的好。早晓得他便不来了,这下倒好,没能治好别人家的少爷。大夫转而朝着安蓉的方向,哭诉道,“夫人,小的是医术不精,只是小少爷身子本就经不起折腾,又吃了凉食,引发发热,又退不下来,这才...望夫人宽恕小的吧,小的当真无可何如了。”
秦泰生来身子便不好,三天两端便病着。秦臻看了眼也有些焦急的安蓉,内心有些沉。府里各个蜜斯的身材,先生是最体味的,恰好本日先生出去采办药材了。虽说药材之事管事会办理好,但先生脾气倔,偶尔非要本身去采办些罕见的药材。
一起上花的时候很多,秦臻本想问问究竟出了甚么事,方才张妈妈没有说明白,在大堂时人多也不好问,但话在嘴边却见秦岚垂眸不晓得想甚么,秦臻也没能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