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4页/共5页]

徒晏以往虽是在外走惯了，到底身材不好，一起从都城出来才几天工夫便满脸疲色，上了船竟有些发晕。他们出行随身是带了太医的，这太医三十来岁，姓秦，乃是太病院院使的宗子，医术很不错，人称小秦太医。小秦太医诊视过后，说是劳累过分的原因，疗养几天便无碍。

“九华山我虽未去过，但黄山倒是去了的，还在山下村镇尝了隧道徽菜，听了一出官方黄梅调。”徒晏说的是开府第二年的事，那年他十六，却正值心灰意冷，行至黄山，明知身材不敷以支撑登山的辛苦，偏生要上去走一遭儿。成果一通逞强下来，直在本地逗留月余，养足了元气方才持续路程。

这会儿百灵她们自是结伴去逛，林青筠与徒晏两人也安闲。

她倒没那么大需求，只是百灵画眉两个期盼的短长，要回绝还真不忍心。若非此番另有别的事，黛玉又定了亲，她都想将黛玉带出来了。

“王妃如何站在船头吹风？虽是风凉，但吹的久了轻易着凉。”白鹭走上来劝道。

翌日，两人去看了舍利宝塔、五样松，又逛过大宁寺，返来时天气已晚，梳洗后便睡了。转头早上，清算了东西筹办登船持续南下，开船前却收到了黛玉的信。信是从驿站收回来的，几乎便擦肩而过，只能去下个港口等了。

此番出门，虽是要轻车简从，实则还是职员极多。林青筠身边带了四个丫环、张保、小包子，徒晏身边带着红绫绿罗、乐公公、小夏子，别的包含高阳李力在内，共有八名侍卫随行。小秦太医是天子给的，算下来共有十九小我，再加上箱笼施礼，坐船尚且不感觉人多，一旦走陆路，单单拉施礼的车马就得两三辆。

驿丞自是应诺。

徒晏笑着说：“人之常情，不然坊间那里来的那么多才子才子的话本儿。”

绿罗刚端了残水出去，白鹭与相思出去，把起初叮咛做好的粥菜一一摆在桌上。

“不比前朝。”徒晏口中的前朝，乃是他们徒家得天下之前的朝廷。现在的朝廷并不重海军，此处用度一减再减，当年因着禁海几乎都将独立的海军打消。徒晏因亲身走过、见过、感受过，又一向未曾参政，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对待局面，使之从远洋贸易的富强中窥见躲藏的危急。

因临着京杭运河，港口不但繁华繁忙，且饮食堆积了南北风味，在贩子上重新到尾几近能吃到天下各地分歧的小吃。身处热烈夜市，林青筠几度恍忽，竟似回到了当代般。出来时她特地拿荷包子装了好些散碎银子和铜钱，一会儿尝碗豆腐脑儿，一会儿吃个烧麦，见什香面不错，也忍不住尝了几口……来异世这几年，今晚竟是她吃的嘴畅快的一回。

林青筠并不晕船，上船后赏识了一会儿水上景色，这才返回房中命人预备粥菜等平淡饮食。

当年皇后也曾小产，并且伤了身子，这才使得自徒晏以后，皇后再无所出。后宫女人们之间的争斗，不见刀光剑影，却能杀人于无形。

徒晏不由得好笑，进了茶馆，给她点了一杯普洱消食。

“就你话多。”林青筠笑斥一句，回身回了房间。

此时林青筠站在船面上吹风，还是感觉面上做烧，心头乱跳，一想到方才徒晏的目光便浑身不安闲。她到底不是真的天真少女，天然明白这一反应的原因，微微茫然无措以后，心境沉寂，复又刚毅。

“海军如何？”青筠又问。

徒晏忍了忍，没忍住，轻笑出声。

一听是闲事，林青筠也顾不上那些小情感，蹙眉道：“竟是真的。早在先前传闻她令贾家去清虚观打三天安然醮时便觉古怪，从先前打仗便能看出她一贯谨慎，等闲不会有如此大的行动，想来是做了胎的原因。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好轻易因着除夕太上皇的原因而受宠，眼下终究有孕，表情可想而知。只是贾家能忍住不鼓吹，可见她没对贾家申明原因，但贾母人老成精，许是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