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二太太低下头，轻声道：“已经抄得差未几了，母亲放心，不会误了时候的。”
尚明远脸上更是含混，“在别院做甚么？”
尚二太太帕子都要拽烂了，但脸上仍然笑眯眯的应着。
碧容就笑道：“大蜜斯不晓得，姑奶奶抄的可比你们快多了，传闻已经抄了一半了。”
年后他们又加了一批，这才勉强算把成羊耗损完，不然在羊上她就是不亏蚀也不会赚多少的。
林清婉就对他笑道：“你在我家抄条记的事可别传出去，我已替你做好了讳饰，你尽管跟着你大哥归去。”
“祖母您不晓得，本年外头的肉可难卖了，林姑姑的庄子上客岁不是养了一批羊吗，年前周家和钱家就买了一批，这年后又买了一批，直接把庄子里剩下的成羊包圆了，林姑姑晓得他们是特地帮她，以是心中感激想要报答一番。”
白梅得了话，当即回身而去。
他环顾一圈，思疑的看向谷雨，问道：“二表少爷呢？”
当即上前低声劝道：“也不急于一时，如果熬坏了身材才是得不偿失呢，姑奶奶如果晓得了会活力的。”
尚明远拉着一头雾水的尚明杰出来，对他挤眉弄眼的问，“诚恳交代，你昨晚去做甚么了？”
尚明杰看懂了他的表示，不由神采一正道：“大哥，你别胡乱猜想，我在帮林姑姑抄书呢。”
尚明杰点头，“林姑姑让我听你的。”
因为人是林清婉亲身派人来请的，以是尚二太太没有多思疑，只是气愤于林家迟误了儿子去上学。
尚明远一呆，“抄书？”
尚明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就晓得。
而在别院的林清婉三人却在挑灯熬夜。
他挠了挠脑袋问，“抄的甚么书，这么要紧，竟然要连夜誊写？”
姑侄三人第二天又抄了大半日，总算在日落前把书抄好，将之交给白梅和映雁缝好，这才揉着眼睛感觉有些酸涩。
尚明杰顺服的跟着尚明远上了马车回家。
尚明杰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祖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要跟大哥一起退下去。
“也好。”
尚明杰低头应下。
“祖母放心，孙儿内心都记取呢。”
尚明远呆，“都有谁？”
林清婉就转了转脖子，把抄好的纸平摊在桌上，“去让他们歇息，明日起来再抄。”
本来她是筹算从宗族里选个侄子帮手跑一趟腿，但既然要给尚明杰找个过夜的借口，那就这个吧。
尚明远哄着老太太道：“只是林姑姑和表妹不好出门，她跟林氏宗族那边又有点，这才想到了我们兄弟。”
他天然不会思疑尚明杰的话，他这位二弟很有些君子的呆性，是不会扯谎的。
白梅想了想，去厨房给林清婉端来一碗汤，低声禀道：“姑奶奶，大蜜斯和二表少爷也还没睡呢。”
尚明杰却不敢多留，他夜不归宿，也不知家里有没有闹开。
“如何帮林姑姑做事？”尚明远扫了他一眼，我会奉告你我是要和林姑姑合作搞你娘和你娘舅家吗？
在这件事上周刺史实在帮了她很多，不但自家的羊肉是从这里买的，还和部属保举了，加上钱家大手笔的买进，滞销的羊倒是去了一大半。
尚二太太当即叫住他，“你本日已是迟了一天，明天要早点去读书，我让人备上厚礼，好好跟你先生赔罪。”
林清婉笑道：“到时候时劳你帮手送些礼，替我应酬一下。”
尚明杰思疑的看着他，如果之前他必定不会思疑大哥这番话，可这段时候经历很多，固然很奥妙，但他还是感受得出来大哥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