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玉抬眸望向他,“您还是放弃吧,不然敬国公府和端王府都没脸,哦,对了,另有诚王府。”她意味深长地笑笑。
那顶不甚起眼的青色小轿是从后门被抬进诚王府的,府里头早就守在门边的婆子严峻兮兮地四下张望一番,才将厚重的木门掩上。
屋子里蓦地亮堂了很多,安如玉这才看清他的面庞。
话音刚落,珠帘后模糊闪现出一个男人的表面,那人的身姿矗立而苗条。他立在帘后不言不语,仿佛也正隔着帘子悄悄地打量着她。
赵政淳似被戳破了苦衷,神采突然一沉,“玉儿!”
她捏住帕子,轻启朱唇,“殿下如果有事,无妨直说。”
但是那又如何,统统都已经畴昔了,她自嘲似地笑笑,“现在说这些另有何意义?”
安如玉调侃道:“说那些做甚?你别觉得我甚么都不晓得,你此番来找我,不过就是想借我的手变更听马罢了。你倒是说说,我另有何来由来帮你做那些事?”
安如玉眸光微微闪动,她快速站起家来,哂道:“殿下这话的确是好笑至极,殿下又是凭何管我去了那里?”
这倒是新奇,对于诚王府而言,这都城有多少人能称得上高朋?并且还是能不请自来的高朋,安如玉并不清楚,但是毫无疑问这所谓的高朋必然是他们的亲人。
赵政淳回眸,定定地望着她,“本王说过,倘如有朝一日能上位,本王定不负你。”
安如玉方才让波纹奉侍着取下了帷帽,闻言颇感惊奇地挑了挑眉,“高朋?”
她蓦地一惊,立时站住了脚,定定地望向黑洞洞的里间,她捂着心口强作平静地问道:“谁在那儿装神弄鬼?”
回府之前,安如玉又怎会想到端王会在这里等她?
安如玉冷嘲热讽道:“你别傻了,你是做大事的人,又岂会后代情长,这一点,你知,我亦知。你的设法,我一清二楚,总之我的情意,你本身晓得就好了,现在以我们的身份,又能如何?”
暮色中,安如玉刚进二门就有婆子神奥秘秘地凑上来禀报,“殿下,有高朋来访。”
莫非恰是因为那位“高朋”的存在而让人不敢靠近半步?就连去掌个灯都不敢?
青松苑向来灯火透明,亮如白天,唯独本日一片暗沉。因为没有及时掌起灯来,显得有些阴沉诡异。更奇的是青松苑里那很多丫环仆妇都俄然消逝了,不知所踪。
赵政霖则习武,他的身形显得更高壮些,还因长年出入疆场,周身满盈着一股凌厉气质。除此以外,他的性子也更加阴冷,令人不敢靠近。
安如玉冷哼一声,“不管她?殿下还真该好好管束她才是,竟然跑到我这里来指手画脚,让我给你七弟多多纳妾。她是个没脑筋的,可你既已娶了就该管束好她。”
赵政淳倒是个比较断念眼的,或许他甚么都不会说,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但是她只要回眸,总会在不远处找到他,这也是她当初不肯罢休的首要启事。
她竟穿了桃红色锦缎绣海棠的交领短襦,鸦青色绫裙,肩上还披着淡金色的披帛。
那抹始终鹄立在黑暗中的人影终究动了动,珠帘被一只苗条的大手撩起,那背面走出来一小我,暮色中,她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张极其熟谙的漂亮面庞。
赵政淳敛了敛思路,缓缓道:“好久不见,玉儿过得愈发津润了。”
这话,绝对不是随口说的,安如玉如何会不晓得。她顿时感到有些心虚,掩唇娇笑道:“我只是刚去买了新的胭脂罢了,哪有殿下说的这么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