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卧病在床,太医束手无策,安太后本就忧心如焚,一听到她这较着是话中有话,却偏又拿腔拿调,吞吞吐吐的,老半天说不出个以是然来,不由更来气了。
好笑,安飞虹本来还天真地觉得,她的好mm,安如玉隔三差五地进宫,还总会带着赵世玉进宫只是为了奉迎太后。
龙榻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年近四十的男人,他的双颊凸起,神采蜡黄一片,双眼半开半阖,他的眸子子已然不那么腐败,模糊透出几分浑浊暗淡。
太后直接用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自说自话,“安家怎会养出你这么不顶用的女儿?”
“儿臣免得了。”
外边一帮子大臣可都候着呢,也不晓得他们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如果这么传开来,结果将不堪假想。
如果安飞虹平心静气地听这些话,或许她也能明白太后的话虽不入耳,却也的确出于一番美意。
安飞虹如当然心有不甘,以是她在紫极殿安排了人手,她拦下了安如玉递给赵政淳的手札,她还仿照赵政淳的笔迹给安如玉回了信,让安如玉自行处理她肚里的阿谁孽种。
安飞虹的两侧脸颊都火辣辣地疼得短长,她觑了眼龙榻上的赵政淳,他固然说不出话来,但已经展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神智也规复了些许腐败。
安飞虹藏于袖中的拳再次握紧,锋利的指甲深深刺破掌心。
太后板着张脸,就差指着安飞虹的鼻子斥责道:“你身为皇后,本应母范天下,你却连照顾人都会!你倒是说说,我儿要你何用?”
要晓得当初安如玉的信底子就未曾到过赵政淳的手上,如果被他晓得事情的委曲,只怕世铎会就此没了娘,或许,连她的世铎都没法安然存活在这个世上。
四年前,安如玉与萧家三郎和离后,赵政淳便经常去敬国公府,其用心不言自明。安飞虹实在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直到安如玉嫁入诚王府,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可她仍然低估了赵政淳对安如玉的深厚情义,也低估了这两人厚颜无耻的程度。
太后的口气不无指责之意,吓得许太医从速跪伏在地,“老臣惶恐!”
安飞虹自知不是个夺目无能的女子,论才情,她天然比不过有着都城第一才女之称的安如玉,论长相,她也较着逊于安如玉,论豪情,她还是远远不能与他们从小青梅竹马的深厚豪情相提并论。
赵政淳从幼年时就未曾欢乐过她,新婚那一年,赵政淳只偶尔进她的屋子,自从她怀上世铎开端至今,赵政淳已然十多年未踏进过她的屋子一步。
安飞虹想着,如此一来,依安如玉的性子少不得会矫情一段时候。
“本身没本领拢住男人的心,却不晓得改过。”太后怒其不争,怒斥道:“怪本身的男人,还把本身的远亲mm都牵涉出去,这天下都找不出比你更蠢的来。”
安飞虹的双手在广大的袖袍下紧紧成拳,她死死咬紧了下唇,几近要将唇瓣咬出血来,死命道:“母后经验得极是。”
安飞虹是她的侄女,安如玉也是,倘若天子的病是因安如玉而起,这就意味着这事与安家有关。
皇后安飞虹这才转过身来,她的双眸微微泛着红。
在赵政淳眼中,安如玉甚么都好,安飞虹一无是处,就连太后也喜好安如玉。
刚开了春,新人源源不竭地进宫,赵政淳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的同时,他竟然还是抽了空去宫外私会安如玉。
安飞虹只得动用了她早就筹办好的背工。
安飞虹立时浑身一凛,心虚莫名,她把头垂得低低的,神采甚是恭敬地认错道:“母后息怒!飞虹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