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潭沉声道:“现在我们就被当作那只肥羊了。”
真定公主也道:“不错,历任突厥可汗,顶多仗着铁骑剽悍扰乱犯边,每年劫夺一番,如果朝廷肯舍出个公主,再加些财物,便能让他们循分一阵,就如我畴前出塞和亲,在那以后,前朝与西突厥就有了长达十年的战役。”
贺融终究开口,他道:“以我的体味,朝廷很能够不会承诺突厥的前提。”
嘉祐帝鲜明认识到,这个强大凶悍的北方邻居,已经到了明目张胆威胁中原的境地了。
但她话锋一转:“是以,伏念才显得格外分歧,他提出岁赐,又抓了中原报酬人质,摆明是想以武力为威胁,耐久讹诈朝廷。草原上有句话,与其将肥羊杀了吃肉,不如用把钝刀子一刀一刀渐渐割,每回都能喝一碗羊血。”
所谓岁赐, 明面上是指突厥与朝廷友爱来往,向朝廷称臣,朝廷则每年赐赉突厥必然的财物,但实际谁都晓得,这只不过是突厥向朝廷讹诈财帛,加以美化的说法罢了。
右相李宽、英国公、纪王贺秀等人,则以为突厥人此为投石问路,以是朝廷不能表示出半点衰弱,以免被对方看出端倪,以是果断不能让步,建交能够,但联婚与岁赐则一概免谈。
话是这个事理,能硬气起来,谁也不想当缩头乌龟,很多人感觉安王站着说话不腰疼,嘉祐帝更是将他的奏疏留中不发,群臣商讨数次,说战的说和的兼而有之。
薛潭拧着眉头:“我们本觉得突厥人会来打灵州,谁知他们竟直奔云州而去,想来是早已探听到现在殿下在此地加固城墙,秣兵历马,以是改了目标。”
但是,如许做一样会寒了民气,指不定甚么时候就发作出来。
甘州大捷以后,中原士气大涨, 朝中不乏有人提出趁机光复凉州的, 但嘉祐帝与众臣深知国库空虚,朝廷打不起一场仗,以后这类声音便不了了之,如石子沉潭, 掀不起半点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