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融摇点头,将传回他手中的谕令又仔细心细看了一回。
李宽道:“陈巍身边有一跟从多年的副将参谋,名嬴子瑜,当年还曾与范尚书一道出征过,您想必也是熟谙的,有他在,萧豫不会等闲得逞的。”
朝堂氛围从未像现在这般凝重。
这一天下来,嘉祐帝心神不宁,听了这话就老迈不欢畅。
范懿:“可那样一来,甘州就剩五万兵力了,任是嬴子瑜再短长,五万人也一定能守住甘州吧!”
范懿不附和志:“那甘州那个留守?”
裴皇后接下他的话:“除非有天大的好处。”
“殿下,要不我回京一趟,劝谏陛下吧?”
高长宁自出去以后,便未闻声他收回只言片语,不由面露忧色,又不敢出声惊扰,只得望向真定公主乞助。
“眼下并非你能够神游物外的时候,伏念没有以太子为质,反倒直接把人杀了,已经表白伏念的野心,已经不但仅是我们畴昔所觉得的那样。伏念,意在中原。”
“李相与张相乃朕股肱之臣,李相曾救驾于危难,张相更是忠心耿耿,皇后何出此言?”
实在他听到李宽的建议时,是有几用心动的,但弃城南迁,这名声毕竟不好听,并且范懿说的不是没有事理,大敌当前,还没打,天子就跑,那其别人会如何想?
李宽沉吟道:“那就让灵州驰援,传闻安王在灵州囤兵十万,也该是时候派上用处了。”
薛潭毫不踌躇道:“那就更是混闹了!禁军保卫京畿,此中有多少没上过疆场,被杀伐血气淬炼过,冒然跟着陈巍去打突厥人,听不听批示是一回事,俄然之间见了杀人不眨眼的突厥人,那还不吓破胆,陈巍就是武曲星再世,也有力回天吧?”
“天子万金之躯,既为社稷之基,亦是臣民之天,不管如何,不成等闲弃城南逃,不然,民气必败。”范懿心头沉沉一叹,语重心长道。
嘉祐帝点头,说也好,那此事就有劳皇后操心留意了。
张泽一听就急了,忙望向贺融。
裴皇后叹了口气:“我也只是顺着陛下的思路说,传闻李家祖上是前朝公主的血脉,张相则出身高门,而太子则一贯爱用豪门后辈,论起动机,不唯独纪王与安王有怀疑,李相与张相他们,也脱不开干系。陛下不如将此事也交给张相一道去查,李相与张相,本就相互管束,就算查出甚么,也不至于瞒着陛下。”
裴皇后现在肚子一日日显怀,行动有些不便,身材也变得轻易困乏,但朝堂表里的动乱还是让她悬着心留意内里动静,肃霜担忧她的身材,偶然候不肯多说,她却对肃霜说,你现在不奉告我,将来反而是害了我,我幼时丧母,未出阁则丧父,并没有你想得那样脆弱。
“没用了。”
“还是要回一趟都城。”贺融对他道,“伏念能那么快察知太子去了云州,或许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我只怕此人成了隐患,今后为祸不浅。你去都城以后,通过文姜找裴皇后,让她留意一些,然后跟文姜说,若万一,长安保不住了,让她立马解缆就走,不要踌躇,也不必顾念安王府那些身外之物,性命得保,才是最首要的。”
“莫非会是二郎?可他一向要求出战的,本日又是主动请战,说要亲赴甘州,与萧豫兵戈……又或者,是三郎?”嘉祐帝喃喃道,“朕对三郎,一向有失公允,请封灵州这件事,朕的确是虐待于他的,或许他一向心胸不满,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