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贺融他们再问甚么,女子仓促筹办辞职。
高氏:“我从小就被发卖到张家,早已健忘父母的模样,连故乡在那里都不记得了,但却一向记得一道绿萝卜烩羊肉,厥后在张家固然也吃过,却完整不是阿谁味道了。”
薛潭:“突厥人没有将被掳的汉人作为人质,向边城官府索要钱物?”
薛潭:“我没敢问,怕对方起疑。”
高氏咀嚼最后四个字:“以情动听?”
贺融拍拍薛潭的肩膀:“我来吧。”
贺融出去,见薛潭将一大堆钗玉放在桌上,高氏则跪坐在案边,端端方正,一丝不苟,与前些天她刚被救下时的落魄有天壤之别。
商队首级感喟:“突厥人狮子大开口,官府那里能够拿钱来赎这些人?再说了,就算朝廷拿得出钱,突厥人也不成能全数放人的,抓走的汉人,男的充为仆从,女的凡是稍有姿色,就会被抓去给那些突厥朱紫暖床,如果人太多了养不了,突厥人就直接将人带到田野杀了,让秃鹰食其骸骨,以免华侈粮食。”
高氏:“妾闺名长宁。”
高氏惊奇昂首。
贺湛:“三哥,你放心吧。”
贺融:“我没见过真定公主,也不知她是甚么脾气,但有一样是必定的,她对故国,对中原怀有深深的眷恋,不然也不必每年都让人去买中原的胭脂,你想要打动她,就要戳中她心中最柔嫩之处。你感觉,最能打动她的是甚么,是宫中的钗子或器皿吗?”
下一刻,帐篷帘子被猛地掀起来,一个高大身影呈现在门边。
薛潭哼了一声。
薛潭:“……”
贺湛并陈谦两人将他们送到城门,还想再送,被贺融禁止了:“我们本来就是乔装身份,混迹商队当中,不要再送了,此去归期不定,余者诸事,就奉求你们了。”
高氏心中苦涩,这个名字,还是她小时候常常闻声父母在耳边叫,才会在脑海里烙下深切的烙印,可她现在,也就只剩下这一个名字了。
薛潭只好让出位置。
薛潭:“你在故乡另有亲人吗?如有机遇,我们出钱赎你,你可愿跟着我们归去?”
“你叫甚么名字?”他似想起甚么,俄然问道。
“长宁,”这两个字在贺融嘴边过了一遍,“长宁安康,我心安处是故里,这名字很好,不必改了。”
那突厥人神采垂垂放松了些,两人交换几句,对方先是点头不已,薛潭又塞了一块金饼,叽里呱啦说了一阵,突厥人面露游移踌躇,终究点点头,转成分开。
薛潭松一口气,对贺融道:“他承诺帮我们去问问。实在他也只是这里一个小头子罢了,没法亲身见到可敦,顶多只能打仗到可敦的侍女。传闻可敦比来身材不适,以是普通不见人。”
她点头苦笑:“多谢朱紫美意,只是我父母都已死在突厥人的铁蹄之下,就算我归去,也不知、不知能做甚么……”
贺融:“雏鹰总要放飞,才气遨游,五郎的资质,若一向被捂着养着,便可惜了,他应当有独当一面的机遇。”
商队首级:“多,有些是直接从边城掳走的,有些则是劫夺周边游民时,从他们那边抓的。”
……
贺融摇点头:“此事就交给我吧。”
贺融:“马草率虎。”
薛潭有点抓狂:“快不了了,另有旬日就要解缆,我怕她一跟真定公主说话就露馅!”
三人还未答复,内里的脚步声已经过远而近。
那突厥人没了兴趣,皱眉点头,操着生硬的汉语口音:“可敦比来不见人!”